那舞女舞姿之曼妙,一时之间令万物都失去了色彩。
一个侧身旋转,那舞女的面纱也恰好的飘落到了魏鼎垣的桌边。而那面纱落后,展现的正是月娘那张绝美的容颜,她的一双美目亦追随着那面纱亦嗔亦痴的看向了魏鼎垣。
这看似无意的一眼,却让魏鼎垣的呼吸都慢了一拍。其实若细论起来他并不算是好色之人,他的将军府内除了正妻之外也只有两房妾室,还都是因着正妻膝下无子,他的母亲为了魏家开枝散叶做主为他娶的。
可这位姑娘不同啊,与他以往所见的任何女子都不同,不仅仅是那绝世的容貌和舞姿,那一双幽深妩媚的眸子更是像一汪黑泉一般,让他有种忍不住想要沉沦的欲望。
其实也怪不得魏鼎垣,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个男人可以在月娘的媚术之下走过三招呢。
一曲舞毕,月娘盈盈一福身,如水的眼波飘向魏鼎垣,佯做告退。魏鼎垣此前一直在竭力按捺自己的冲动,如今见月娘要走,竟忍不住想要起身挽留。
孟修乾见到魏鼎垣如此模样,自然是要“贴心”的为他留住月娘。
“诶,这厅内只我二人饮酒有些无趣,这位姑娘便请留下来侍酒吧。”
月娘再次行了礼,便上前为二人斟酒。此刻月娘身上特有的花香味窜进魏鼎垣的鼻间,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再过两巡酒,孟修乾便借口喝醉离开了正厅,临走前还细心的吩咐了月娘和侍女,要好生扶着魏将军去房休息。自然了,孟修乾一离开,魏鼎垣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握住了月娘的手。而月娘也半推半就间,在侍女的帮扶下,随魏鼎垣进了房。
今夜月凉如水,微微的夜风吹的树叶窸窣作响,幽白的月光洒在小别院的亭台上,令人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感。
孟修乾此刻便站在那亭台上,看着不远处的那间房里灯火摇曳,两个缠绵的人影映在窗户上。其实他大可以回房间等待的,他知道明日清早一定会是个好消息,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可是他每一次都选择站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陪着她,或者说,陪着他自己。
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这是他从他的父皇那里所学到的。他的父皇娶了宰辅的女儿做皇后,娶了将军的妻妹,也娶了别国的贡女。不费一兵一卒便收揽了人心,制衡了内外。
所以他娶了他母后的外侄女做正妃,纳了他母后为他安排的每一位名门闺秀入府,都是为了拉拢朝臣,巩固势力。至于月娘,他利用月娘来维系与落迦门的关系,甚至利用月娘去讨好他人。
他不知道他父皇在这众多的莺莺燕燕中是否曾动过真心,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将月娘送上他人枕榻的情景,他记得月娘悲伤的眼神,记得那一整夜呼啸的冷风,也记得那隐隐心悸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同情,还是心软,亦或是动了真情。他只能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月娘,来告诉自己他从未有过软肋,他孟修乾是不会囿于儿女私情这种小事的。
到底,他是真的无情,还是只能靠放弃月娘来证明自己确实无情呢。
“殿下?”
一个黄鹂般清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孟修乾回了回神,转过身看去,竟是那个几日前见过的小姑娘,秦艽。
“何事?”孟修乾淡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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