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静尝到了叶意信任的滋味,像是一把斥责的匕首,一刀下去,血里带着苦涩。
以朋友之名……怎么能?
很快,为了揉散积血,谢丞静稍用了力,舒适不再,叶意只觉得麻痒起来。
他缩起肩膀,动了动,药酒便顺着身侧流下来:“嗯……好了吗,差不多就行了。”
谢丞静:“淤血要揉开,忍着。”
话音刚落,叶意只觉一疼,啊的一下叫了出来,顿时一激灵要从床上爬起来:“算了算了,反正也不疼,几天就消了,也没人看见没必要揉开。”
是谁刚说每天都很疼的?
谢丞静将人一按,叶意顿时又扑在了床单上:“别乱动。”
叶意脸贴着枕头,磨了磨牙,知道对方下定决心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何况他还打不过他——这一点早就映证了,同为男人,叶意有点心酸也有点犯酸,于是道:“……太粗暴了。”
谢丞静沉默着,终究没说什么可能会吓坏某人的话。
其实叶意知道,谢丞静体力比他这个常年不锻炼的强是正常的,对方父母早逝,由谢老爷子抚养长大,谢老以刚直和强硬的作风叱咤商场,创下了谢家基业,又把这种作风延续到了教育上,谢丞静可谓全方面发展,圈子里提起无人不赞赏。
叶意走神的一会,谢丞静手下可不留情,手指有力而坚定的按压着淤青出推开,叶意疼得回神,绷紧了身体,一阵推拿过后,谢丞静重新倒出药酒,叶意身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觉得不舒服第一天就应该说,而不是等淤血扩散了再到我面前撒娇。”
谢丞静似在摇头。
“撒娇?”叶意奇怪的重复一遍,叶院长自认为长这么大从没和人撒过娇的,这算撒娇吗。
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奇怪,为什么受个伤偏要到对方面前装病弱一番呢。
在谢丞静俯身的时候,叶意忽然觉得手臂一痒,像是什么东西擦过,他一看发现是谢丞静的领带,伸手抓住:“什么撒娇?”
谢丞静:“就像是个小孩子,被蚊子叮了个包都要举到父母面前炫耀一番,好引起注意。”
谢丞静早就发现了叶意假惺惺的伪装,不过顺势而为的配合下,没想到叶意后背的伤咋一看上去确实挺严重。
叶院长想了想。
“小孩子会这样吗。”
谢丞静:“你小时候对父母难道不是。”
谢丞静说完,忽然反应过来对方父母在他十三岁时去世了,便顿了顿,忽然听到叶意轻描淡写的道:“我父母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显然他们的世界容不下第三人,小时候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叶意回忆起父母,只觉得他们或许并不想要孩子,生下他不过是为了延续叶家的血脉。
谢丞静停下动作,看着他的后颈,像是想要看清叶意此时的表情。
没人会不介怀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哪怕事隔多年,叶氏夫妇也早已故去,这或许是对方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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