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会想,如果家里多一个孩子,那父母的期待就不必全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身上;那当他选择了演员这条路时,父母的期望也不至于落空。
日暮渐渐淹没在夜色之中,凉风吹得院子里的那棵柚子树沙沙作响;树影摇曳,空气中混杂了大家的食欲与兴致。
焦蕉摸摸焦花的头,拉过小板凳让她坐下。自己夹起香肠欣慰地咬下一大口,差点没吐出来。
……这也太甜了吧?是倒了一整罐蜂蜜下去吗?
花花喜欢吃甜,于是慷慨地在香肠上涂了厚厚的几层蜂蜜,拿给她弟吃。
她跟她弟有个共同的人生理念,那就是:己所欲,施于人。
姐姐给烤的爱心香肠,哭着也要吃完。焦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啃着这根蜜棒,甜得发齁。
汪烙棘见他哭了,顿时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可爱肯定又是为了分手的事哭。
他别扭地用胳膊把焦蕉揽过来,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不要太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焦蕉睁大了眼:“??”
“听不懂就算了。”
“”
星空下,炭火在旺盛地燃烧着,炉碳渐渐从黑色烧成白灰,浓郁的烧烤味充满了整个院子。
汪烙棘好久没吃得这么畅快了,以前为了拍戏,他必须很严格地控制身材,不是吃草就是喝胡萝卜汁,都快进化成一头牛了。
难得吃一下重油重盐的食物,他获得的满足感是数以万计的,就像是一朵星云在宇宙中爆炸,散播出无数璀璨的粒子。
*
今晚的月光很亮,没有一丝多余的云朵遮蔽。
炉里剩的几颗小火星渐渐熄灭,冒出丝丝青烟,被风那么轻轻一吹,就散了。
焦蕉上完厕所回来,就发现院子里少了个人——
他旁边的那张小板凳空了。
望了一圈没见到汪烙棘,他问小叶:“你家老板人呢?”
小叶正吃饱餍足地坐在院里的长椅上,摸着涨成球的肚子,回答道:“汪哥说出去走走。”
“走走?”
“嗯,他说在床上躺了一天,想去外边儿遛遛弯儿,活动一下筋骨,以防早衰。”
焦蕉有点担心:“他人生地不熟的,能走去哪里?”
“这么大一人,丢不了,”小叶心宽体胖,“再说了,就汪哥这么精明一人,你还怕他被拐啦?只有他拐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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