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启生当年因为查出了肺癌,从西北科研一线退下来。病灶靠近肺门, 无法根除,只能做姑息性治疗。
谈恪当时联系国外的医院,拿到了最新靶向药,控制住了病灶,也恢复了正常生活。
但前两天谈启生例行体检,发现病灶扩大,并怀疑淋巴转移。
谈恪想送谈启生出国治疗,但谈启生不同意。
谈恪靠在医院走廊的窗台上。
肿瘤科在顶楼,仿佛具有将这里与外界隔绝的奇异气场。医院楼下往来的车流与行人渺小得与此间正在发生的生死毫无关联。
“那就把医疗团队请回国。” 谈恪最后开口,语气决然。
谈忻盯着谈恪的侧脸。父亲和哥哥不仅外貌肖似,连脾气都如出一辙。
她暗暗叹口气,想岔开话题:“不过刚才爸爸说,想见见谢栗。”
这下轮到谈恪深深叹气。
刚吵完架,上哪再去弄一个谢栗来?
谈忻见谈恪不说话,以为是哥哥心疼那小男生,又劝:“要不然你先问问谢栗?我觉得爸爸好像挺喜欢他,对他评价很好。我想爸爸也许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呢。”
谈恪沉默不言,因为他一时间竟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推托。
谈恪破天荒的沉默让谈忻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她盯着谈恪的表情,试探道:“哥,你们…还好吧?没有闹什么矛盾吧?”
谈恪不说话,干脆转身看着窗外,而且罕见地没有嫌她管闲事。
谈忻站在旁边,过了好一会才徐徐开口:“哥,我虽然不太清楚你和谢栗出了什么问题,但是…”
她还是有些迟疑,不确定她哥哥能听得进去。
谈恪回头看她:“有话就说。”
谈忻迎上她哥哥有些冷峻的目光:“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我觉得你和谢栗的关系不太正常。”
谈恪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双目盯着谈忻:“什么叫不正常?”
谈忻感觉她将要说的话会让她哥暴怒,但她还是舔舔嘴唇说了出来:“就是,不像情侣,像父子。” 她顿了顿,又补充,“而且是那种 elte aent。”
elte aent。
直升机父母,形容那些控制欲强烈又过度保护的父母。
谈恪一怔,像被人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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