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川再次确认,这货真的是属狗。
方显终于如愿以偿,这几天飘得厉害,自重都比平均低了好几个牛。
他约沈之川下班去泡温泉,结果临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坐不住了。他拎着车钥匙早退,结果电梯门一开,里面站着左手拎公文包右手拿车钥匙的谈恪,俨然也是一副早退的样子。
两人面面相觑,相当默契地同时开口,冒出同一句话:“你这么早就下班?”
谈恪相当理直气壮:“谢栗那边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方显也丝毫不显心虚:“我和川川恋爱纪念日,要出去庆祝。”
谈恪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吐槽:“沈之川知道你们还有恋爱纪念日吗?”
方显捋一把头发:“他去了就知道了。”
谈恪上了车还是觉得非常魔幻。沈之川那样一个人,最后竟然真的和方显搅和在一起了。他忍不住替方显的这段新感情进行风险评估。
显然最大的风险因素来自于方显他自己。毕竟过去将近三十年在国外约会文化的熏陶下,他接触了太多人。
谈恪在东方文化中长大,不能接受这种观念 -- 但不代表方显就是错的,至少方显从不觉得自己过去感情经历丰富是一种错误。
但沈之川会怎么理解这件事,那就不好说了。
谈恪开着车想了一路,最后觉得自己实在是多管闲事 -- 沈之川再怎么难搞,好歹没有一个倚病卖病满脑子算计的爸。
其实他妈妈的坟究竟在哪里,他爸真的在乎吗?
他妈妈去世了这么几年,他爸难道就没有能力自己给妻子迁坟,非得求着谈恪操办吗?
这种事情不能细想,就像个没包好的饺子,水一开饺子皮就破了,里面裹着个残酷的事实,满锅地飘。
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控制狂父母,但有没有哪一个和谈启生一样卑劣,他真的不敢打包票。
当年妈妈在地震中遇难,谈启生压着消息不通知谈恪。妹妹沉溺于悲痛无心顾及其他,直到下葬前谈恪才知道了这件事。
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可能只有谈启生自己心里明白。
而现在谈启生又再度利用他妈妈来插手干预他的感情生活。
世界上有这样的父亲吗?
谈恪感到无比厌烦和疲惫。
他明明该让谢栗过得无忧无虑,而不是为了这种没名堂的事情分心。
谢栗上车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到谈恪的情绪很低。
两个人说几句有的没的,便陷入沉默中。
车往城外开,道旁的绿荫飞速地后退着。
谢栗想再说点什么,却也无从开口,脑子里千头万绪,甚至顾不上关心他们要去哪。
他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太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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