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川也头一回遇上别人晕飞机,他想了想,还是否决了程光的提议:“苯拉海明吃不好要出皮疹,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晕机,先别给他吃。”
他抬手按了呼唤铃,叫来空乘,把谢栗的情况说了一遍,空乘果然也表示这种情况最好先不要吃晕机药。
沈之川无奈,只好祭出最后的大招。他对空乘说:“这孩子有家人也在这班飞机上,就在前面头等舱里。能麻烦你去叫一下吗?他姓谈。”
谈恪很快就过来了。脚上的鞋还没换,穿着衬衣,看样子是还没休息。
他走过来,弯腰看了看谢栗。
谢栗感觉到有人靠近,闻到是谈恪惯用的香水味,眼睛都不睁地就往来人身上靠,软绵绵地喊了声“谈恪”。
谈恪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哪里不舒服?难受得厉害吗?”
谢栗睁开眼睛,摇摇头:“恶心,刚才吐了,现在好多了。我再趴一会就行了。”
谈恪拍拍他:“在这睡不好,你跟我换个座位。”
谢栗被谈恪领到了头等舱。
头等舱还有人在叫餐,听见动静往他们这边看了眼。那人和谈恪相熟,压着声音说了句什么。
他头昏脑涨,只听见谈恪护着他的肩膀回头说了句“家人不舒服”什么的。
他被安置在谈恪的座位上。
谈恪蹲下来给他脱了鞋,又帮他把座椅调平,好让他躺下。
谢栗裹着被子,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有钱真好啊。”
头等舱的座位几乎能躺两个谢栗。
谈恪在座位边上坐下,摸摸小男生已经消了冷汗的额头:“本来想给你买一张头等舱,又怕让你在老师同学中间太惹眼。”
谈恪绝对想不到他有一天会产生如此畏手畏脚的手法。
搁在以前的他身上,只会说专注自身,远离流言蜚语。但现在他一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谢栗身上,尤其是还确实发生过了,他就再也说不出那么站着不腰疼的话了。
谢栗去拉谈恪的手:“其实经济舱也挺好的,我还能和师兄玩一会。等会我不难受了就回去。”
谈恪弯下腰,把谢栗罩在他两臂之间。
谢栗眼前忽然就昏暗了下来,鼻息间全是谈恪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是柠檬草的尾调。
谢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味道格外着迷,每每闻到,他都觉得自己的神经会像花蔓那样整个地舒展开来。
他忍不住仰起脖子,想凑近了好让嗅觉细胞获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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