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消息像是天外飞石一般砸的她眼金星。
新棠猛的抬头,这一下便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深若秋水却又平缓无波,静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此刻这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若有所思的带着三分打量。皇室的贵气在他身上显露无疑,仅仅一瞥便能让人感到极强的压迫感。
新棠直觉这个太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视线粗粗一碰,随即便又低下了头。
应急沉声道,&a;ldq;还不快谢殿下的恩典。&a;dq;
太子冷眼旁观新棠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不凉不烫,正好。
从行安殿出来,应急身边的小太监附耳说了些什么,他点点头,对新棠说了句,&a;ldq;你跟我来。&a;dq;
新棠跟着应急一路走到承安宫的后门,那里等着一对夫妻,两人显然是临时被召过来的,袖子还零落的挽着,想上来说话见应急一脸漠然又缩手缩脚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一会儿,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东西过来了,离得近了,新棠才发现是床草席,心里突然间坠坠的,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衣砚还穿着昨夜里那身宫裙,脸却被泡得发胀,不见了原本的好颜色。
应急适时开口,&a;ldq;殿下/体恤,不追究衣砚以下犯上。&a;dq;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出去,&a;ldq;这些银子是殿下的恩典,算是全了这一场主仆情谊。&a;dq;
衣砚是太子身边的大宫女,掌管着太子的衣食,是有几分体面的。
两人叩首谢恩的声音越来越远,新棠呆呆的跟在应急后面,一转身刚好看到夫妻俩抬起衣砚的尸首,裙角的水莲一晃而过,像极了一道催命符。
新棠做了三天的噩梦,梦里衣砚拒绝了她的请求,第二天的她躺在地上,看衣砚鲜活的站在她前面说可惜了。
半夜醒来见雪烛的脸在夜色里紧张的望着她,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坐了起来笑了笑,&a;ldq;没事,做噩梦了。&a;dq;
后半夜就睡不着了,模模糊糊的想着,如果昨天/衣砚没来的话,躺在草席里的是不是就成她了,可之前那么多次也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是这次。
新棠蓦的想起了那朵水莲。宫女不能穿有花纹的衣裙,这是宫规,衣砚不会不知道。
新棠想到她娇羞的脸,想到了太子,眼睛闭了闭。从白日里来看,太子似乎不是个脾气暴躁、是非不分的的主子,可他把自己调去身边伺候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怕她再次和那个谁见个面,下个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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