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我跑,但是现在我必须立刻过去。”容意抓起手机就准备订票。罗彦一个头十个大,连忙挡住他的动作:“换过衣服之后还有好几个采访在等着呢,你打算全都缺掉吗!”
“再约时间。”容意简短道,然后一把挡开罗彦的手,却被罗彦用更大的力气抓住手腕。
“你别犯傻了!”罗彦的声音又低沉又严厉,“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现在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有可能没什么大事,也有可能很严重,但无论怎样,在不清楚情况的现在都需要保持绝对冷静和低调。你现在擅自缺席,只能把事情闹大!”
“闹大了又怎样!”容意狠狠甩开罗彦的手,朝他低吼道。“我去了没用,那我现在待在这儿有用吗?你以为现在我这个样子出去能正常接受采访?!我他妈脑子都快急炸了你让我怎么工作!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吗!”
容意双眼通红到几乎要渗出血,脸色却比之前更加惨白,不断颤抖的不光是他的嘴唇,他全身都在颤抖着,显然已经方寸大乱。这样的容意不光是罗彦没有见过,在容意之前的人生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此情此景。
罗彦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虽然他已经和容意相处共事了十几年,他的感官早就对容意的美貌产生了抗体,但这个时候他面前的这个前所未见的容意,仍然能散发出令他罗彦也为之屏息的美丽和魅力。
容意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然后抖着肩膀将自己的脸埋进手掌中,颤声呜咽道:“让我去看看他吧……求你了……”
这个方寸大乱、几乎失去了自我调节和控制机制的容意,展现出的是在他之前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风情,就像是杀人堡垒上镶嵌着的一枚婚戒,就像是无尽荒漠中开出的一朵野花,就像是冰冷机械上贴着的一张ELL KTTY,就像是死囚牢笼中就着石灰的最后一次梳妆。
这样的美一定会伴随着脆弱,伴随着被击溃的软肋。但没有弱点的美恰恰是不纯粹的美,在这一瞬间,罗彦清晰地感受到了容意作为一个人的升华。
脆弱地去爱的时候,所向睥睨的战神会升华成一个有软肋的普通人。
罗彦在容意的脑袋上拍了一把:“那,采访先欠着,回来路演的第一天就得给我都补上。第一天要跑三个场,你自己掂量着点儿。”
容意把脸从掌心抬了起来,眼睛仍然通红,但是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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