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宁怎么可能说得出“不好”来?
门外很快就响起了歌声,有些朦胧的,格外温软的,少年人的歌声。
邵宁紧紧贴在墙上,闲着的那只手紧攥成了拳,眼睛半阖着,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一首唱完,温扬还没尽兴,又兴致勃勃地喊,“哥,我再给你唱一首好不好?”
说完,又补上一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你一定要认真听。”
之后没等邵宁回答,温扬就已经起了调,跳过了副歌直接唱的高潮,“ ave alays been ee f ”
邵宁的动作猛地停住,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
这首歌!
温扬竟然还记得这首歌!
有那么一瞬间,邵宁真的想直接冲出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地问个明白,问问温扬是不是还记得他,还记得多少,问问他如果还记得,可又为什么从来都没表露出过熟悉,问问这一切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可最终,邵宁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隔着两层门,听完了温扬唱歌,听到水声终于停止,又安静地把睡衣拿给他,看着他终于玩累了,睡熟在自己的床上。
睡到半夜,温扬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在原来的世界,还在自己那幢很大也很空落的别墅里,可却并不觉得寂寞。
因为房子里不止有他一个人。
他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做作业,旁边的另一张书桌边还坐着他一直很崇拜的邻居邵哥。
邵哥戴着耳机,专心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应该是在工作。
可梦里的他好像很胆大,也和邵哥很熟,不乖乖做作业,还不停地在邵哥旁边捣乱,伸手戳他的腰窝。
邵哥也不生气,只是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伸手握住了他作乱的手,还用有些无奈却又格外温柔的语气问他,“又不想做作业了?”
梦里的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看着邵哥。
邵哥抬起另一只手屈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又摘下一边耳机塞到他的耳朵里,温声同他说,“再写会儿,等我把工作做完就陪你看电影。”
梦里的他这才老实了,又转回身去继续做作业。
耳机里传出已经听过很多很多遍,却从来都听不腻的那首歌—— ave alays been ee f
……
温扬猛地醒了过来。
盯着床头蘑菇灯散开的柔和光晕足足一分钟,温扬才彻底清醒。
他从来没做过这么荒谬,可又这么真实的梦。
真实的根本不像个梦,倒像是回忆,回忆曾经真的发生过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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