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的几句话落在塞尼迪心中反复斟酌,最终也化作了一个总结:
光有聪明,没有家世和财富资源支撑,性格孤僻内向,甚至还有些怯弱的少年还不足以成为他的阻碍。
出了一个深受神眷的大祭司,对每一个埃及人而言都是好事,不日必然会举办举国同欢的庆典。
只是,这位“大人”不必做更多的事,仅仅需要继续维持他的孤傲就足够了。
短短几息时间,便思绪飞转。
塞尼迪已然妥帖地为“塔希尔大人”决定了未来的路程。
‘想来,塔希尔大人一定会……’
正这样想着。
心绪翻转的某个间隙,塞尼迪下意识地低头,再度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的正脸。
新晋的大祭司个头太小,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落在高大的中年男人之后,被衬托得格外弱小。
弱得仿佛不值一提,随意一点风浪就能将脆弱的骨骼折断。
正因如此,塞尼迪才以为他隐藏在寡言少语之下的是“孤僻”和“怯弱”。
然而,就在无意对视的这一瞬间——
前任大祭司冷不防一愣。
之前塔希尔埋着头,直到此刻才抬起。
出乎意料地,被认定为极好控制的金发少年,并没有回避来自前任大祭司威仪的目光。
他就这样平淡地,直直地看了过来。
塞尼迪没有从这双冰蓝眼眸中,看到半分与自己所想相近的情绪。
平静得宛如一汪早已冰封的幽潭。
这个发现让他大为错愕,更不禁怀疑是不是看错。
因为震撼过后再看,金发少年的表情完全没变,但却变成了呆板至极的样子。
真的看错了吗?
可能吧。
一个早熟的孩童而已,不可能有多深的心机。
暂时放下疑虑的塞尼迪和颜悦色,跟塔希尔说明以后会来对他进行特别辅导之后,今日之事便终于宣告结束。
塔希尔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现在的住处更换到了大祭司专属的庭院,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也都搬了过去。
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更没有表现出历经这跌宕起伏的变故后的紧张与不适。
金发少年在宽敞了一倍的床边安静地坐了良久,方才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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