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权利金钱还是虚荣之名,他全都不喜,他不是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人——
……是啊。
这些年所做的这些努力,全都不是为他自己。
“……”
“最后一次,就让我名正言顺地怪你一次吧。”
“啊?”
闻言,顶着一头雾水的拉美西斯一回神,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把小祭司招惹了。
他刚才偷偷——不!是光明正大!——抓起了小祭司搭在床边的右手,放在眼前打量。
小祭司今天果然怪怪的,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手指甲却下意识地往床下的木头上抠,都把指甲摁红了。
王子决定好心地帮这个笨了十几年的“朋友”揉揉手,揉着揉着,就听到了上面那番话。
“我也没用多少力啊。”
拉美西斯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但要说像小时候那样为了一句话生气,却又是不气的。
因为,他紧接着就看到了小祭司此时的表情。
很淡。
虽然只有若有若无的一点弧度,但金发少年将头往背对拉美西斯的方向偏过,微白唇色的唇角似乎上扬了些许。
他笑了。
那一刻,有许多次暗暗鄙夷过跟自己同名之人写的那些爱来爱去花开花谢诗歌的拉美西斯,脑中竟也浮现出与之类似的词句。
眼前的少年就像传说中会盛开在远方的高岭之花。
它远离喧哗,始终傲慢,不被人浇灌,刺是它最坚硬的武器。
当被迫来到城市中时,人人皆会为它疯狂,但它却不屑一顾,任由众人匍匐在它的花叶前。
高傲的美丽之花啊,只会为一个幸运的人展露柔软。
——而此时。
拉美西斯似乎看到了从花瓣的边缘坠落的露水。
啊,原来是眼泪。
他不明白。
不明白塔希尔为何会露出浅浅的笑容,那笑容不似虚假。
不明白塔希尔为何又流泪,那泪水和不久前的汗珠一起,没入了潮湿的金发。
某个刹那,拉美西斯误以为,他看到的泪水,其实是血的颜色。
他只想伸手,为少年将眼泪拭去。
“不要哭……”
“谁哭了?你是不是也累到眼花了,拉美西斯。”
“啧——老实承认自己哭鼻子了又没什么,就只有你,老是嘴硬!哎,塔希尔,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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