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塔希尔前面的奇妙比喻,心里其实不那么肯定的法老王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根据队形造了一个比方,还自觉地默认还是洪水来得更汹涌一些。
……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可能没这么多?
但至少也有不泛滥的尼罗河级别的程度才对!
这几度忐忑便说明了,法老王心头的不实之感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消失。
他知道塔希尔爱着他了,但却并不知道塔希尔到底有多爱他。
只是有爱存在,便让他如此欣喜若狂,若是还能够再进一点——算了,就算是王,也不能这么贪心。
所以,奥兹曼迪亚斯只希望得到一个比较确切的答案,来证明自己是不是真的非常幸运。
“……哧。”
——谁笑了?
就在近得呼吸声都清晰无比的地方,有人竟然笑了出来。
而且,好似完全看穿了法老王的心思,这人隔了半晌开口,打的比方恰好跟法老王随便想的那个完全相同。
只听直直凝望着圆月的这人轻声道:“我对你的爱啊,大概要比尼罗河泛滥时的洪水……”
少一点,只是少一点点吗?那还不错。法老王正这么庆幸地想着。
“更多一点。”
“……啊!”
“大概还要比直入云巅的山峰更高一点,比不可探测的海底更深一点,胜过诗人们的口口相传,比你能想到的所有事物的极限,都要再浓厚深远一些。”
“塔……希尔?”
奥兹曼迪亚斯显然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根本无法预想。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他,也完完全全低估了他,低估了他对他的——
……爱吗!
“如果是完整的,知晓一切的我,肯定不会说出这番话,即使它们指出的全部都是事实。”
在轻笑的人的确是塔希尔。
沐浴在月色中的金发青年仿若自身也绽放着圣洁的光辉,他展开双目,澄明如镜的蓝眸似乎可以收纳入整个星空。
在一起的漫长的数年时光,他的“审视”不止是对“拉美西斯”,更多的反而是对自己。
他看清了。
他似乎也释然了。
在这具奇迹拼凑而成的躯壳之内,原本只有黑暗。
并非没有可称明亮的光源,只是它被千丝万缕交错而来的黑色丝线紧紧缠绕,数千年下来都一成不变,没有能让光芒驱散黑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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