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绍功一走,躺在床上的林碧梧就睁开了眼睛,而青螺也赶紧跑到她身边关切的问
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林碧梧被她扶起来靠在床边,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昨夜她偷偷摸摸跑回来的时候,那凌乱不堪的样子真把青螺吓了一跳,虽然作为林碧梧身
边唯一的丫鬟,青螺时常睡得比主子还早,但是她对她的忠诚可是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的。
看到慌乱不已近乎崩溃的林碧梧,她有条不紊的帮她烧水沐浴之后,又将奚绍功的衣物处
理掉了,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安抚开导着她:出了这等天都要塌下来的大事儿,千万不要为难自
己,如果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那只是亲痛仇快的事情,而且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王爷
再想勉强她也是不可能了,所以这事儿她虽然是吃了一个哑巴亏,但是也只能不了了之。
因为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倒也让林碧梧稍微安心了一些。
再加上林碧梧好在是生在乡野,倒不是那种一旦失贞就想寻死觅活的女人,而且她心头挂
念着奚敬文,总觉得自己如今满身污浊,已经配不上她的敬文哥哥了,好歹也到等他回来再见
他一面,才算好聚好散,日后就算长伴古佛青灯也算值得了。
知道了她有这种想法,青螺也没有再使劲儿劝解,这都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呢,走一步算
一步吧。
可是不曾想的是,那阎罗王来得如此之快。
青螺也是第一次和这震南王说上话,就被他的先声夺人压得不行。
这公公强占了儿媳,非但没有一点内疚自责,反而一副堂而皇之要鸠占鹊巢的德行,不亏
是花名在外,无人可及的震南王。
青螺是家生子,母亲是伺候老太太的丫鬟,嫁给了府里的一个家丁,所以打从她还没有懂
事儿起就一直听到父母把这震南王的风流韵事当做茶余饭后的典故来讲。
不过每次讲完,父亲和母亲总会唏嘘一下,这王公贵族家里哪家里没有一点污糟事儿,这
震南王府算好了,因为震南王只祸害府外的女人,也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他又一直不娶
妻生子,所以府里反倒没有那些妻妾争宠的乌烟瘴气,还真是功勋世家里的一股清流,这样一
来最轻松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青螺心里也纳闷,也不知道这震南王像谁,老王爷和老王妃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恩恩爱
爱的相伴到老,老王爷过世的时候,老王妃差点伤心的跟着去了,也多亏了当时她还放不下这
敬文少爷,才从那股子悲伤的劲儿里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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