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氏气急了,眼看就要把几人发卖掉。
小厮几个哭饶起来,整个侯府后院里的奴才跪了一片。
昌平侯进门就看见这么个场面,紧紧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哭闹不休,都成何体统!”
“侯爷!”何氏心头一惊,站起身迎出去,“侯爷今日怎么这般早便回来了?”
昌平侯被几个奴才哭得头疼,烦闷地推开何氏坐到主位上,瞪她一眼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让本侯今日成了全皇城上下的笑话!”
何氏脸色青白,作为昌平侯正妻,她还是头一次被自己夫君这般数落。
“都滚下去。”昌平侯将满院的下人挥退,只留何氏一人。
“妾身哪里做错事让侯爷蒙羞了?”何氏红了眼眶问昌平侯。
“哪里做错了?”昌平侯冷冷地抬眼看她,“派下人满皇城大肆采买进宫规制衣料的不是你?虽说平日里你是对老大冷淡了些,但本侯也不好说你什么,可是你看看现在你都做了什么!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本侯的夫人苛待原配嫡子,连着本侯都被外面那些人说三道四地笑话!”
何氏腿脚站不稳,摇着头说:“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叫下人采买布料罢了,前阵子其它氏族不也纷纷去布庄跟绸缎铺里置办过?怎么轮到她这里,大家便都觉得是她苛待长子?
何氏不清楚的是,那些置办布料的氏族不过是一些小家族的分支,家底并不深厚,那些符合进宫规制的料子这些人置办起来自然不会有人议论,但昌平侯府这种世家门第就跟他们不一样了。
你说你是世家大族,可竟连一身合规制衣服都要临时采买,不是惹人笑话是什么?
经营了十几年的贤良淑德的好面皮被一朝撕下,何氏彻底慌了。
而昌平侯也因此在外面丢尽了脸,这时更不愿面对何氏这张让他心烦意乱的面孔。
眯眼瞧了会何氏,昌平侯拂袖道:“等老大进了宫,你就去祠堂跪着吧!前几年没给卫氏上过一炷香,这回就好好在祠堂里给她祈福!”说完,昌平侯便起身离开。
何氏不敢置信地惊声道:“侯爷!”
昌平侯脚步不停,只过偏头冷着脸说:“这几日本侯会歇在菊院,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本侯了。另外,最近就罢了世子的请安,本侯给他找了几个夫子启蒙,你无事不要去打扰他的功课。”
这是…侯爷要把世子跟自己隔开?
何氏面色惨白,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昌平侯冰凉刺骨的目光中,浑身凄凉,如坠深渊。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昌平侯前脚走出后院,玉枝等贴身丫鬟纷纷惊慌失措地跑进院里。
何氏浑浑噩噩的看向昌平侯离开的方向,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仿佛是生了病,来势汹汹的,卧床不起了。”平嬷嬷伺候在白果身边不远处,一边看白果笨拙作画,一边同桂嬷嬷低声说,“不过她那料子的事还没办好,得催。”
“催也没用。”桂嬷嬷摇头,“别以为她倒了,那位就会心软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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