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来送二哥出门。”
白恪是李姨娘的儿子,也是侯府庶长子,是个文弱书生,与何氏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这些年几乎都在书院里潜心苦读,一心考取功名,也就是碰上白意出嫁,白恪作为年龄大的兄弟,需要出面送嫁,才被突然喊了回来。
何氏看着白意出了门,头也不回的被顾家长子给接进轿子里,突然就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惜昌平侯对自己这个儿子感情不深,尤其他对这门婚事其实不满意,只是碍着何氏的亲姐姐惠妃一力促成才次不得不答应,所以看何氏哭哭啼啼地样子,不禁冷了脸就在侯府口训斥起来。
“大好日子你这妇人哭什么哭,哭你儿子丧呢?!”
何氏被骂地浑身一个激灵,刚要说什么,就见昌平侯一甩袖子冷着脸回了府内。
旁边下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何氏咬碎了牙,原本心里对白意的不舍也全变成了对昌平侯的怨怼,拿帕子草草地擦了擦眼,也匆匆回了府上。
白恪见两人都回了府,一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又看向站在自己身边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仿佛是侯府透明人的白果,好奇中夹着些探究地打量白果几眼,到底忍不住问道:“迎亲跟送亲的队伍看着都走远了,咱们也该出发了吧?”
作为侯府中的年长后辈,他们二人晚些时候是需要去顾府陪席敬酒的。
“……嗯,我们也该走了吗?”白果一脸没睡醒地揉着眼,眼皮仿佛是在打着颤,说话小声又慢吞吞地。
白恪看着他把自己眼角搓红了一片,着实觉得好笑不已。
白恪是姨娘所生,六岁被送往书院读书,之后便几乎没怎么归家。他对白果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被何氏故意冷待的府内嫡长子,但嫡庶有别,再具体的李氏从不跟他讲,他一人在外就更不知晓侯府里的那些腌事了。
这次回府,白恪只听李氏说正是这位嫡子被皇帝赐婚给了静王,便不由对白果本人产生了些好奇,想瞧瞧能被皇帝亲自指婚为静王妃的侯府嫡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而现在,比起白意的骄纵,白果表现出来的性格已经让白恪觉得舒服得多。
但白果可不知道白恪正拿他与白意做比,只是用力拍了拍脸颊,想努力让自己变得精神些。
说来白意出嫁,他却因被晋元帝赐婚成了板上钉钉要做准王妃的人,身份变得一时金贵,所以临到白意出门,便被忍着不喜的何氏抓作壮丁,派人叫他去了白意屋里,硬是被按着陪白意坐了一整天,说是替他这嫡亲的弟弟攒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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