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姨母?我姑母可没那样在宫中做娘娘的亲姊妹,你别乱给我家果果攀亲戚。”卫良阴皱了眉,沉下脸道。
赵清伶这会儿不想跟他发脾气,便只看着白果说:“便是这家的夫人与我娘父说的一些京中事,现在看来,好像做不得准?”
白果先前被何氏圈在白府后院里养,并不太知晓京中对世家贵女的培养都是个什么章法,但他不知归不知,却也有眼看何氏是怎么教养的白意。
白意虽是何氏宠着养的娇蛮双儿,但在教养途中,有些原则上的事何氏却从来都不会任白意发脾气耍赖,他隐约记得有一年该是府中为白意请了先生,诗词歌赋必是要每日做的功课,而至于女红刺绣,却也只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放松娱乐,甚至白意不爱拿针线,何氏也只哄着他说“不学便不学罢,左右我儿以后是要嫁与世家勋贵做正房嫡妻的,倒是不用学这些教坊女子与低贱妾室用来讨好男人的东西。”
那时白果被何氏因着些由头在屋外蒲团上罚跪颇久,隐约只听见屋内传来的何氏与白意断断续续的话音,他虽笨拙了些,但记性不差,大体还记得当时何氏语气里的不屑。
心思回转,白果这时有些不却定地想来,何氏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在宫里做贵人的姊妹,不然必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与白果想的差不多,孙幼茗比赵清伶心思动得更快一些,便颇有些埋怨说:“你也不早说你家隔壁住的是何家人,我前些日子可才听说,那家以前正得宠的贵人娘娘因着在宫里欺负旁低品级妃嫔,被陛下连降了好些个位分,说是难以复宠了,而且听闻那家娘娘便是靠着绣活上位,还夺了先皇后的宠爱……你听她家里人的话,还拿来与我说,我竟还信了……这可是真……”
孙幼茗越想越不得劲,点着赵清伶的脸蛋儿不知如何说他是好。
“我又怎么晓得。”赵清伶冤枉极了,“那话……也是我娘父听来,又给我耳提面命讲的,咱们刚进京扎根,什么也不懂的,可不就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了,我先前与你说,也是因为跟你关系好才告诉你的,你瞅瞅,这要是换了卫良阴,我还懒得同他说呢!”
“是你娘父打听错了人家,”卫良阴不干了,“况且我可没求着你赵清伶跟我说那些世家规矩,别往我身上扯。”
赵清伶撇撇嘴,不说话了。
孙幼茗也觉得尴尬,先前那些扭捏的女儿态干脆也不拿捏了,一时放松下来露出了原形,竟也不怕冷似的懒懒趴在石桌上,抓了把坚果磕起来,还边问白果:“白公子,你且说说,这京里的世家贵女贵子到底有些什么规矩必须要学?”
许是面前小双儿的姿态转变的太快,白果一时惊了,倒是卫良阴嗤笑一声,似是早就习惯了似的。
缓缓眨了眨眼,白果抿着唇颇为正经又严肃地开口道:“大概……见面时互相见礼就是必须要遵守的。”
至于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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