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付屿本来以为肯定是去夜店,没想到齐翰带他们来的是一家专业的lvese。
场子是齐翰朋友开的,他们的车刚到,老板就亲自迎出来,带着他们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就是一块相对私密的隔断,因为在角落里,灯光很暗,而舞台上的演出正酣,所以并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不然凭着齐翰或者向彤任何一张脸,都够这里热闹一阵的。
今晚正好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地下乐队的专场,不同于大多数摇滚乐队,他们身上少了一些颓废和躁动,多了几分西北人特有的质朴与洒脱。
几曲之后,主唱似乎要sl,一个人留在舞台上抱着吉他随意地扫着琴弦。纯正的西北汉子,粗糙的五官并不出彩,但那随意洒脱的范儿竟让人想起了某位早已洗尽铅华的摇滚大仙儿。
现场逐渐安静下来,略微停顿之后,那位主唱重新拨动琴弦,明朗而丰满的和弦如水一般流泻出来,而后略带沧桑的嗓音缓缓地进入,x感又伤感。
付屿正趴在栏杆上,手随意搭着,歌声传来的时候,她两根夹着烟的手指不由地颤了颤,一如她现在漏掉两拍之后又微微颤动的心房。
这就是喝着河水,吹着西北风长大的汉子所具有的声音,粗糙而沙哑,带着一种天然的质朴,没有修饰也没有伪装。
楼下不足两百平的地方挤得满满当当,人们随着音乐轻轻摇晃着,身t和心灵都沉浸其中。舞台很低,演出者和观众之间似乎没有距离。这种亲密不光来自空间上的拉近,也源于他们在短时间内建立的一种奇妙联系。
歌者和听众,一开始是倾诉者和聆听者,一方给予一方接受,但慢慢地也许是因为某个旋律,某句歌词,或者仅仅是纯粹的嗓音,总而言之是通过音乐这种介质,他们内心都受到了某种触动,让彼此开始相互理解,甚至将对方的遭际t会得像自己的一样真切。
简单来说,那似乎是一种瞬间建立的绝对信任感。这种信任因为纯粹而让人感动,又因为短暂而让人珍视。
付屿红唇轻启an烟嘴,轻轻地x1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薄薄的烟雾在她脸庞周围晕染开来,让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感觉,有些成熟,有些魅惑。
“还有吗?”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付屿微微转过头,看见一对梨涡浅浅,真美啊。
向彤指了指付屿手中的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付屿顿了顿,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她。
细细的烟在清滢纤指之间燃烧,也慵懒也x感,这气质让付屿觉得有点熟悉。
“很久没0这个了。”
向彤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墨黑的长发,整齐的刘海,衬得她整个人如同一个迷失森林的jng灵,不是幼的那款,而是像nv神。
jng灵nv神冲付屿眨了眨眼,内双的眼,在别人脸上或许显得稚neng,偏偏配上她细长的眉毛,清晰明朗的五官,就显出隐隐的锋芒。
“经纪人管得严。”
向彤转过脸去,嘴角的弧度微微放平,付屿觉得她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或许是传入耳中的音乐真的具有某种魔力,让人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也能悄悄卸下心防。
付屿轻轻转头,余光带过卡座里正懒懒啜酒的梁鑫,又擦过旁边人漂亮的肩颈线,脑子里闪现出刚刚这两个人坐在卡座里说话时那种自然而然的熟稔。付屿突然觉得嘴里少了一些味道,她有些着急地将烟凑到嘴边,却在an烟嘴的那一刻堪堪顿住,不知何时留在脑海里的记忆就这么蹦了出来。
“这里的烟0不惯。”
电梯门前,那人闲闲叼着烟嘴的样子,也慵懒也x感,和身边的美人如出一辙。
付屿仍然含着烟嘴,想往里x1一口,却似乎有点儿使不上力,最后只能放弃。
舞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首热血激昂的曲子,伴随着节奏有力的鼓点,楼下的人群炸开了,气氛热腾腾,简直像在夜店。
沈桑榆的夜店魂终于被点开了,刚刚还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跟齐翰哈拉在美国相识的种种,现在已经拎着一瓶酒站到付屿旁边随着音乐摆动身t。
“我就说嘛,来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不g?!”
说着,她一把拉住付屿下了楼,挤进沸腾的人群,一路向前,一直凑到舞台跟前。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蛊惑人心,付屿也许早就在心里期盼着某种释放,所以毫不费力地融入其中,但似乎还不够,她一眼瞥见沈桑榆手中的酒瓶,也不知见了什么鬼,竟一把夺了过来,咕嘟咕嘟灌了个痛快。
来吧,举起你的酒杯,
世事难料,
但我们不累,
我们戴着罗马表,
举着小南瓜,
酒杯里盛满喝不完的酒。
……
付屿g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手里的是第几瓶酒,总之付屿整个人已经云里雾里。她就站在舞台沿儿边上,伸出手甚至能够到主唱的话筒杆儿,而此时那个西北汉子正唱着他最a的姑娘,眼神落在付屿身上的时候冲她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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