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猜测的完全一样,任得敬今日三番两次来找耶律月,不为别的,而是想要跟辽人结亲。
至于如何结亲,自然是不必多说,旁边杵着的任雷,便是任得敬想要跟辽人结亲的对象。
所以在任得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不光是耶律月没有想到,就是萧处温跟李奉迎,还有站在门口的辽人武将耶律乙薛,也没有想到夏国的楚王,竟然真的敢跟夏国皇室争亲。
这是赤裸裸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国之君,完全把任雷当成了可以与夏国太子李纯佑平起平坐的“楚国”太子了。
而在任得敬跟耶律月就结亲一事儿商谈之时,在夏国的皇宫里,翰道冲向皇帝李仁孝正禀奏着今日与叶青商谈的结果。
不问过程,在得知到结果后,李仁孝还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长出一口气道:“若是能得宋人之助那是再好不过了,西辽人毕竟地处边陲,如果这一次愿意支持朕铲除奸佞,最起码在短时间内,能够威慑住身处兴庆府的楚王不敢拥兵自立。”
“不错,南有宋人与我大夏一同抗金,西有辽国和亲之后的支持,若是任得敬还想要在这个时候拥兵自立,那么可就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即便是立国,恐怕也是亡国,还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想必任得敬隐忍这么多年,这个时候绝不会如此莽撞行事的。但臣一直担心的是……。”翰道冲看着面色依然沉重的李仁孝顿了下。
“无妨,但说无妨。”李仁孝指了指椅子,示意翰道冲坐下说。
“是,臣以为如今辽、宋两国都派遣了使臣在我大夏,如此一来,也算是暂时解决了外忧,但内患一事儿,还需要陛下您亲自跟任得敬谈才成。”翰道冲眉头皱的更紧,看着李仁孝说道。
“你是指晋王察哥?”李仁孝抬头看了一眼翰道冲问道。
“不错,晋王同样是手握重兵,如今隐隐有与任得敬勾结之势。而且……任得敬二弟任得恭依然还是兴庆府府尹,任得聪还是殿前太尉,这些都对陛下您不利啊。如今借着辽人跟宋人在兴庆府,臣以为陛下您应该早做决断才是。”翰道冲忧心忡忡的说道。
即便是往日里,只要想起这些围绕在陛下身边的人跟事儿,翰道冲是一宿一宿的难以入眠。
“朕当年太过于放任他了啊,所以才造成了今日如此被动的局面。”李仁孝仰天长叹一声,继续无奈的说道:“朕也不是没有想过,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是府尹任得恭,还是殿前太尉任得聪,更别提晋王察哥了,这几个人想要动哪怕一个
都是极为不易啊,动哪一个不是得刀兵相向、弄得满城血雨腥风?”
“这是臣来见陛下前,中书省刚刚收到的,陛下您看。”翰道冲从袖袋里掏出一份奏章递给了李仁孝。
李仁孝神色还带着无奈的接过,随着开始看那份奏章李仁孝的眉头从一开始的紧皱,渐渐神色变得有些震惊,到最后看完后,确认似的急切问道:“这些是否属实?”
“十有八九不会有差错,乞石烈志宁跟张玄素,则都是同臣一起出使宋廷的,而且乞石烈志宁确实是与宋廷大理寺少卿叶青,在当街之上结下了恩怨。今日臣一开始并不相信那叶青是出使金国后从草原来我大夏国的。但看了这份密奏,臣觉得乞石烈志宁之死,张玄素之死,甚至在金国都城燕京死的那太师完颜宗贤的两个公子,都与叶青脱不了干系。”翰道冲认真的对李仁孝说道。
“此人当真有如此厉害?竟然能够杀了金国的重臣跟幽国公的两个公子,还能够安然无恙的从金国逃脱?”李仁孝看着翰道冲,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即便不是叶青一人所做,但臣以为他叶青必然有份儿,如若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放弃金国的康庄大道不走,反而是走草原迂回到我大夏呢?陛下,您可别忘了,如今还是春寒料峭之际,而那叶青出现在草原上之时,可正是寒冬之际。如此恶劣的天气都无法阻挡他前往草原,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欣赏一番草原美景吧?”翰道冲分析着叶青与金国几人之死之间的关系道。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效仿那乞石烈志宁等人之死的办法?”李仁孝感觉眼前仿佛突然间,蒙着的帷幕缓缓被拉开,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向他透出了一丝光亮,于是有些激动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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