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罗马人的文字,两份可是一样?”史弥远没有回答赵述的疑惑,而是问着那没有几张的,完全看不懂那些如同蝌蚪似的文字道。
“完全一样,舌人韦昭也鉴定过了,这就是罗马人的字,而且也绝不是叶青能够伪造出来的,不过这罗马人文字的字迹,跟叶青的字迹完全不一样,这两份罗马文字的字迹也不一样。韦昭以为,其中这些较为凌乱的字迹,罗马人在书写这些字的时候,想必是在颇为紧张的情况下所书写,字迹很杂乱,涂改都很少,最起码正名他们并不是在从容不迫的情况下,为叶青抄写的这些。”赵述分析着道。
史弥远长长的叹口气,喃喃道:“皇城司不可小觑啊,驿馆内显然是有皇城司的人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叶青暗地里跟罗马人有联系,这李横送过来的,是叶青当初在临安驿馆时抄写通译的?”赵述看着史弥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驿馆自从罗马人进驻后,一直被史弥远严加看守,怕的就是叶青趁机跟罗马人联系上,但现在看来,罗马人在史弥远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与那罗马人联系上了,而且还悄悄的通译了一部分这颇黎制法。
史弥远拿起桌面上李凤娘当初遗矢的那份,在手里晃了晃,而后啪的一声仍在桌面上,冷笑道:“太子妃遗矢的这一份,显然是一份完整的颇黎制法。上面不论是罗马人的文字,还是通译后的文字,字迹大都比较工整,前面的字迹也是出自叶青之手,后面的字迹则是有些峻秀,明显是女子的字迹。这就足以说明,后面峻秀的字迹这一部分,绝不是最初的那一份通译之稿,而是叶青命人照着他通译好后的抄写的,也就是说……。”史弥远嘴角的冷笑更盛,顿了下后继续道:“也就是说,其实叶青把通译的原稿留了下来,给太子妃的则是找人抄写的第二份。”
“那……李横这份您如何看?”赵述看着目光阴沉,但闪烁着自信光芒的史弥远问道。
“很简单,驿馆内有内应,一直在为叶青里应外合。而……。”史弥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李横送来的那份,思索着道:“而叶青显然也担心被罗马人欺骗啊,既然李横送来的,跟太子妃遗矢的这份,两份之中罗马人的笔迹不一样,就说明叶青也想要两相对照来判断真假。不管是李横这份,还是太子妃遗矢的这份,罗马文字都是完整的,只是李横这份没有通译完,但又全部是叶青的字迹,叶青大意了啊。”
“您是说……?”史弥远的最后一句话,让赵述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史弥远指的叶青大意了,到底是指何事儿。
“叶青显然并没有想到,那几个前往泉州的罗马人,会把未完全通译的这一份交给李横……。”史弥远笑着解释道。
“您是说,叶青还很信任李横,但李横却把这份送给了您?”赵述问道。
“不,是叶青太过于相信跟咱们言语不通的罗马人了,他想必以为,罗马人无法跟咱们沟通,咱们就无法收买罗马人。至于李横,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李横呢?若是相信李横,便不会让李横把这份通译了一半的这份也带回来了,只要带回那罗马文字的完稿就足够,叶青从头通译一遍又何妨?岂会在乎前面通译的这些?”拿起李横那份,在手里摇晃的哗哗作响道。
“所以如今来看,我们并不是独有这一份颇黎制法了?”赵述的神色多少有些遗憾,毕竟,唯一的东西价值更高不是?
“我从来没有想过独占,天底下的财富也并非完全就得靠这颇黎制法来赚取,何况天底下的财富,又如何能够全部尽入咱们之手呢?但只要能够制衡叶青,这比赚取财富更为重要。”史弥远看了看李凤娘遗矢的那份,又看了看李横那份,最后还是再次拿起来,打开灯罩后点燃了李横那一份。
“大人……。”
“李横这一份,已经足以证明跟太子妃遗矢的这一份并无差别,但此事儿只有我们知晓,在罗马人回来之前,叶青不会知晓的,所以为何不把它烧掉,让叶青再多担忧几天呢?何况,怕是叶青如今又在府里埋头苦抄第二份,并再次送给太子妃了吧?呵呵……哈哈……。”史弥远说道最后便不由自主的开心笑了起来,而且在他看来,那几个罗马人能不能够顺利平安的回来,都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呢。
想想因为太子妃不小心的遗矢,如今叶青只能继续在家再次抄写一遍,而且心中还要担忧着,自己抄写的这一份,到底跟泉州罗马工匠抄写是不是一字不差,史弥远就显得格外的开心跟愉悦。
与史弥远猜测的一样,叶青确实在埋头苦干,而且同样也是为了太子妃李凤娘,只是不同的是,叶青的头是埋在李凤娘的胸口,并再次把精华送进了太子妃的身体最深处,而非是那颇黎制法。
所以当第二天天明之后,被榨了一夜的叶青浑浑噩噩的醒来时,被窝里却是已经没有了那一具妖娆的娇躯,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整个杏园都显得极为安静。
“妈的,卸磨杀驴,用完老子也不说一声,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叶青侧耳倾听了半天,外面依旧是一点儿动静没有,于是不由得皱眉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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