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怕是此刻无暇顾忌了。”钟晴依旧不紧不慢,摇着头继续道:“叶大人元日之后,便会立刻启程前往辽国,韩侂胄同样是会在元日之后,再次前往西南平叛自杞、罗殿两国。这些事情,李尚书可知晓?”
“钟晴是妇道人家,自然是没办法整日里抛头露面,但若是叶大人有所差遣,钟晴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李尚书放心吧,钟晴提及赵汝愚,并非是私事儿。何况,钟晴与李尚书无亲无故,私事儿也不会找李尚书来帮忙的。”钟晴说的隐晦,但李立方还是能够听出来,钟晴的言外之意还是在说他不够资格帮忙。
“你们叶家的女子,是不是一个个都这么伶牙俐齿,吃不得半点亏?”李立方不耐烦收敛了很多后说道。
当初的白纯也是,若不是白纯当年的态度太过于让人愤怒,他也不会情急之下,跟打了白纯一巴掌。而今眼前的钟晴,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当初白纯那高冷的影子,求人都求的这么的理直气壮。
钟晴哑然失笑的摇摇头,显然她也没有想到,李立方的话语转变的这么快,低头止住了嘴角的笑意后,钟晴才继续说道:“那钟晴在此先因刚才的不敬,向李尚书赔礼了。”
“唉……算了,谁让你们是叶青的女人呢,惹又惹不起。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真的叶青让你跟我来谈……一些事情的吗?”李立方狐疑的问道。
“千真万确。”钟晴说完后,从袖袋里拿出一封密信交给了李立方。
迫不及待的打开弥新的李立方,匆匆看完之后,整个人这才算是真正的踏实了下来。
“这个叶青,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工部调拨的银子,哪有给北地四路的,平白无故的出这样的文书,御史会弹劾的。”李立方皱眉说道。
信中虽然提及了关于工部调拨银子一事儿,但也提及了一旦赵汝愚跟韩诚、韩侂胄起内讧后,留正兵部尚书一职不保的缘由,当然,也不排除,留正不会受赵汝愚一事儿的影响,但不管如何,到了那时候,留正必然是不可能再继续掌手里还有着好几千禁军的兵部了。
钱象祖是刑部尚书,是圣上、皇后同样极为信任的臣子,若是运作得当,一旦留正从兵部辞去,圣上若是想要换信任的人,无怪乎就是会在李立方、钱象祖两人之间挑选。
而到时候,牵一发而动身,那么留给李立方的选择余地也就更大了一些,兵部、刑部,甚至是包括他如今任差遣的工部,都可以供他来挑选。
所以对于叶青来说,对付刘德秀的法子,显然是不能再像当初对待史弥远手里四木三凶那般低级了,不能再是欲加之罪后,便是杀人灭口,从而保证此事儿大功告成。
如今已经是更为有身份、有地位的朝中要员了,若是想要对付一个人,自然是要不留痕迹,让一切假的事情,都假的那么真,才是最佳的办法。
何况,若是以老套路来对待,很快就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来,毕竟,皇城司这些年,暗地里杀人的勾当没少干,虽然没有被人抓住把柄,但好几次被人深深的怀疑。
白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今她已然有些厌倦了这些尔虞我诈,但当初又是她主动要卷进来,所以此刻看着叶青,她突然间有些羡慕燕倾城了,虽然也是在帮着叶青助纣为虐,但最起码好像不像她如今做的这么血腥吧。
“钟晴那里怎么办?”白纯蹙眉,看着同样是皱着眉头的叶青,继续道:“我是怕她沉不住气,万一到时候赵汝愚漏个破绽给她引她上当,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叶青苦笑一声,这也正是他最为担忧的地方,钟晴看似温柔贤淑,但这娘们要是拧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性子:“你觉得呢?咱们家有谁能够镇得住她?”
“你肯定是不行。”白纯毫不留情面的对着叶青说道:“宠还来不及呢,你哪舍得说上几句?更别提训斥了。”
“对你不也一样?”叶青笑了下说道:“先稳住她吧,若是不行,元日后,你便回临安一趟如何?”
不管是白纯还是叶青,其实心里都清楚,这个家里,真正意义上,能够镇得住所有人的,就是她白纯。
不论是燕倾城,还是钟情,在白纯的面前,虽然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到了关键时刻,白纯那老大的特质就显露无疑。
而至于他叶青……算了,在这三个女人面前,只有低头默默的做牛做马、侍寝美人儿的份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话语权。
“不用等元日了,明日我就启程吧,也快要元日了,钟晴一个人在临安,想必也挺孤单的。”白纯起身推开窗,望着外面湿冷的夜色说道。
“……。”叶青很想说,你漂亮你说了算,但看着那窈窕背影,还是觉得激情最后一晚比较重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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