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苛刻的条件,只要提供他们足够的粮草便足矣,他们便会帮我们一同对抗花剌子模人。”耶律月平静的说道。
而铁木真、叶青四人,则是一句也听不懂,一个个只能够通过箫斡里刺跟耶律月的表情变化,来猜测他们的谈话内容到底是什么。
只是看上去像吉祥物的耶律普速完以及辽国太子,仿佛对于耶律月跟箫斡里刺的谈话也不是很感兴趣,或者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两人每次剑拔弩张的言语交锋,于是一个是把眼睛一直放在了那萧朴古只沙里的身上,一个则是放在了屈出律的身上,寻思着一会儿下朝后,该去哪里玩儿才好。
“但据本大王所知,公主殿下跟宋廷使臣之间,并非是单纯的友情关系吧?昨夜圣上举行欢迎宫宴,唯独缺少了宋廷使臣,以及公主殿下,本大王很想知道,公主殿下昨夜里到底去了哪里,为何没有参加宫宴?而他……又去了哪里,为何今日一早,会从北府走出来,而非是驿馆。”箫斡里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茫然的叶青说道。
即便是再听不懂,如今已经有人用手指他了,所以叶青便把目光看向了耶律月,而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说我呢吗?
耶律月则是对着迷茫的叶青摇了摇头,而后看着耶律普速完说道:“我昨夜为何没有参加宫宴的事情,已经像圣上做了说明,至于我跟宋廷使臣是什么关系,那是我的私事儿,南院大王就不必费心了。”
“身为我大辽国公主,公主殿下认为自己可以有私事儿吗?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跟那宋廷使臣……。”箫斡里刺没有再说下去,但身在大殿的人,除了叶青几人外,其他人都清楚箫斡里刺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耶律王祥头一个就把目光投向了叶青,那眼神中不加掩饰的嫉妒跟怒意,让箫斡里刺心里微微一笑,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何况他也知道,自从耶律月把耶律元宜父子带回大辽后,耶律王祥就一直在追求耶律月,但耶律月却是对于耶律王祥的殷勤视若无睹。
而如今耶律王祥的情敌出现在了眼前,对于箫斡里刺来说,这对他必然是一个可以从北府内部,分化瓦解他们的大好机会。
“不管我跟宋廷使臣之间是什么关系,都不影响四国使臣帮助我大辽共同御敌。南院大王如此反对他们出兵帮我们御敌,而自己的南院也不肯出兵对付花剌子模人,只让北府的人苦苦在边疆 独立对抗花剌子模人,本公主倒是想知道,南院大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南院大王是怕了花剌子模人了吗?”耶律月毫不相让的说道。
箫斡里刺嘴角抽了抽,在耶律月还未掌北府前,南院也不是没有派兵跟花剌子模人打过仗,只是每一次他麾下的将领,都是败多胜少,所以如今被耶律月拿来揶揄他,倒是让他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这是我大辽的国事,公主殿下如此就不怕引狼入室吗?”箫斡里刺闷哼了一声,再次冷冷的说道,言下之意,他不愿意四国使臣的两万兵马帮助辽人抗击花剌子模人,因为这样,一旦他们战胜了花剌子模人,那么北府跟公主的声望在大辽国只会越来越高,也会使得其他部族越加的尊敬耶律月。
箫斡里刺决计不愿意看到,北府公主耶律月的威望在辽国超过他南院大王的威望,毕竟如此一来,他所有的计划,想要的权势到最后部化为乌有。
当初自己默认了耶律月掌北府,是因为那时候耶律普速完还没有杀了他的夫君,他这个南院大王,也还没有意识到耶律普速完想要摆脱南院的掌握,但如今,自己的长子被杀,等于他手里少了一个可以掣肘耶律普速完、能够有机会掌大辽皇室的人。
相貌平平,甚至是丑陋的耶律普速完,也绝不是像她长得那般可以让人忽视她的存在,相反,这个女人的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为了保大辽皇室,摆脱对箫斡里刺的依赖,从而利用小叔子,而后联手杀了自己的夫君。
耶律普速完的计划中,在耶律月掌了北府之后,便有了可以跟箫斡里刺对抗的势力,而这时候,她只要再联手小叔子杀了自己的夫君,到时候就可以把一切罪责推到小叔子的身上,以小叔子来做皇室跟她的替罪羊。
如此一来,即便是看不到箫斡里刺一家内讧,但最起码可以离间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从而减轻耶律月身上的压力。
但她没有想到,箫斡里刺竟然是家丑不怕外扬,为了能够得到更大的权利,完控制大辽皇室,竟然连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污蔑耶律普速完跟小叔子是因奸情而杀夫,从而使得耶律普速完成为了被人唾弃的女人,也使得一部分大辽官员,因为此事儿而倒向了南院。
但好在,因为耶律月掌着北府,使得箫斡里刺不得不去衡量,若是自己发动政变的话,是否有把握一击即中,毕竟,耶律月手里的两万无缰军可是极为强悍,又固守王城,让箫斡里刺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奈何。
所以随着跟花剌子模人的战事吃紧,身为南院大王的箫斡里刺,硬是不派一兵一卒前往战场,便是为了逼迫耶律月的北府出兵,从而使得他们无法顾及王城的守卫。
到了那时候,王城、王帐守卫一旦空虚,他便可以轻易的夺取王城的控制权,而后再掉过头来对付花剌子模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往前发展的时候,突然之间,皇室多了两万外来的大军站在了耶律月这一边,这对于箫斡里刺来说,自然是决计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让这些人撤出大辽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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