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的清晨,糖莲子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只觉身子冷一阵热一阵的头也昏沉沉的痛,都怪自己太笨了,才会傻乎乎等了一夜,干吹了一夜的海风,才会躺在这里受罪。
她越想越是窝火,小脸烧的更红了,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咳嗽着,朦胧间听见门外似有争执之声。
“你来做什么?”是韶华年的声音。
“听说她病了,我来看看她”那优雅低沉,幽魅撩人的声音不轻不重的飘入她耳中,那么独特的声音就只有莫销魂一人才会有。
“我、我不要见他……韶哥哥,咳咳……你让他走!”糖莲子一听莫销魂的声音,神色更激动起来,伏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嚷嚷道,她才不要让自己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样子,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更加蠢笨。
“你听见了,她说不想见你,莫公子还是请回吧”韶华年的声音虽然是含笑的,但是听起来却比冬日的湖水还要冷上几分。
“我和她有些误会,要当面说清楚……”
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糖莲子有些听不清了,只是觉得屋外渐渐安静下来,似有脚步声走远的声音。xIAοsんμǒЦk
她咬了咬唇,一丝失落不经意的涌上眼底,让她眼圈不由又是一红,但很快她又恼怒的摇了摇头,什么误会,她昨晚吹了一夜冷风都没等到他,清晨回来时经过他的庭院,还看见他和那黄裙女子在窃窃私语什么,脸色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更似完全不记得约过自己。
她烦闷的将脸蒙在被子里,气鼓鼓的在心中暗道,日后再也不要理会那个臭男人。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手将她的被子哗啦一下掀开了,接着一股辛苦的药香味扑面而来。
“吃药了” 清淡幽凉的声音蓦然从耳边传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抬起烧的发红的小脸,便见筮坞戍端着一碗药站在她面前,深井似的眸子波澜无绪,脸色比前几日又苍白了几分。
“你应该是昨夜受凉,感染了风寒,把这碗药喝下去再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他走了?“糖莲子没头没脑的直起身子问道”
见筮坞戍 点了点头,她眸色闪了闪,咬着唇气鼓鼓道,:“走了 最好不要再来!””
筮坞戍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将药递到了她眼前,“趁热喝了吧”
“好苦”她看黑漆漆的药汁和刺鼻的药味,不甘愿的皱起眉头。
“良药苦口” 将那碗药又往她面前伸了伸,目光虽然清淡但却满是坚持。
糖莲子知道拗他不过,只得苦着小脸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又飞快的将碗甩给 ,用袖子蹭着粉唇,“呸呸呸,好苦好苦,太难喝了”
“你好好休息” 筮坞戍端起那只空碗,又帮她掖好被子,转身欲走,可是没走两步,宽大的乌袖便被从被窝里伸出来的白嫩小手紧紧抓住了。
“你这就走了?她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筮坞戍有些疑惑的挑了下眉头,目光掠过一丝迷茫,似乎在说,不然呢?
“我睡不着,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吧” 她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袖央求道。
“……”他沉默了片刻,起身坐到窗外的位置,望着窗外的婆娑树影,轻声道,“那我在这坐着,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糖莲子满意的安静了下来,躺在被窝里看着男人孤兀如苍山覆雪的身影,不觉有些出神,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坐着自己身边,她就觉得很舒服很安全,虽然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疏离冷漠,可她如今也渐渐觉得,眼前之人再没有初见时那般讨人厌了……反而,她会不自主的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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