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莲子跟着韶华年和青子衿沿着那条僻静的山谷小路一直走过去,直走到天色黑了下来,四周暗乎乎的,偶尔有山林倦鸟归巢之声传来。
“韶哥哥,天都黑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她有些害怕的朝四周打量着,山野寂静,除了他们三个,便再无他人。
“很快就到了,就在前面了” 韶华年头也不回的说着,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糖莲子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他们又在漆黑的树林间走了一会儿,忽而糖莲子只听一阵流水潺潺之声忽远忽近的传来,随即一片璀璨的火光从前面传了过来。
她仔细看去,便见一片火光照亮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小河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河灯,那些璀璨明亮的火光便是从一个个小小的河灯上散发出来的。
成百个河灯漂浮在清澈的河水中,在夜风中缓缓游动,那些火光温柔的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摇曳处一波波绚丽闪亮的波澜,似有万千星光碎落在河水中,亮亮晶晶的,美的宛若仙境。
“好美……好漂亮啊!!” 糖莲子着迷的站在河畔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一幕,如天山泉水般明亮动人的眼睛里一片惊讶感叹之色。
韶华年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微微转过些身子,笑着朝着河堤下的那个黑色身影指了指,
“这些花灯都是他专程为你点的哦,是不是很美?”
糖莲子捂着嘴,一步步朝河堤下那个身影走过去,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淌下去,似有什么堵在心口处,酸酸涩涩,又苦又甜,一时间百感交集,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看着河堤下的那孤松般的人影,一瞬不瞬的与自己对视着,似能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我记得你最喜欢看河灯,不知道这些河灯你喜不喜欢?”
筮坞戍缓缓走到她面前,摊开手心。将一个芙蓉花色的荷灯灯递到她面前,乌黑发紫的眸子在灯火下灿若琉璃,幽若深潭,
“许个愿吧”
糖莲子羽睫挂着噙着晶莹的泪珠,轻轻接过他手中的那只芙蓉荷灯,十指相触,一刻也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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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蜃池。
‘鬼阁’内。
一声声痛苦压抑的嘶吼呻吟声和器具被狠狠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不停从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阁楼内传来。
漆黑一片的阁楼内。
幽蓝鲛衣的男人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双目一片猩红之色,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容惨白的没有雪色,额头上冷汗淋漓,浑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着,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被长发遮掩的若隐若现的面容上,几片黑蓝色的鳞甲在他脸上如野草般不停生长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寒光,
那些鳞片一寸,一寸,蚕食着他,啃咬着他,汹涌咆哮着要将他拖入无间地狱。
若是一定要下地狱,他一人便够了,又何必拖上她?
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声音,在他耳边阴魂不散的回荡不休,
“我的好孩儿,相柳之魂在你身体里沉睡二十多年终于要苏醒了!”
“你还是襁褓之婴时它便选定你为宿主,这些年来你与它同食同寐,同生同死,你永远都摆脱不了它。永远。永远。哈哈哈!”
“它既是你,你既是它,很快你们就会融为一体,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相柳又称相繇,上古时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凶神,共工的大臣,出自《山海经·海外北经》。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虐的我又……都不忍心写了……嘤嘤嘤……
众人:怒!明明你就是后妈后妈!狠心的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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