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城,瓦里罕坐在院子里,慵懒的晒着太阳,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表情,很是平淡。
“阿扎,你决定了么?”
阿扎尔低着头,神情沮丧,心情不佳,对于瓦里罕的问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也罢,既然你意已决,爷爷就全力支持你。”
瓦里罕仍然靠在椅背上,没有睁眼。
“你来这里也是一种选择,知道么?我曾经数次向皇上提起,给你一官半职,但他一直不置可否,最后让你来这里任职。”
瓦里罕浮肿的手拍打着椅子继续慢慢说:
“朱大长死在大西国,让大西国很是被动,虽然莫来老儿没说,但他心里肯定对你有成见的,你即使继续留在大西国,也未必能讨到好。”
“这次大西国被迫赔偿华天国百万银两,莫来老儿心里肯定不舒服,迟早会把气撒到你身上,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现在是因为爷爷还在,多多少少给我留了颜面。”
瓦里罕稍微休息了片刻,又对闷声不响的阿扎尔说道:
“爷爷也不劝你,因为爷爷曾经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甚至还杀过人,哈哈。”
“莫来老儿现在是四面楚歌,头痛不已,西边罗族一直闹腾,大月族也是不断的暗中准备,天阳城又久拖不决,八门城也是糟糕,现在又把华天国得罪了,你说他现在不把琉璃嫁到鲁国,不稳定北方,他还能怎么做?依爷爷所见,即使肖家不来提亲,他也会将女儿作为一枚旗子主动使用的。”
“再加上现在宫内争斗得厉害,这不莫彻已经快不行了。”
“爷爷,我这样做,不是把你的毕生心血毁了么?”一直闷头不语的阿扎尔问道。
“傻孩子,什么毁不毁的,你父亲死得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为了你,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再说爷爷早有准备,很多钱财我早就转移出去了,你需要的时候尽管去拿。”
“我瓦里罕一生为大西国奔波操劳,儿子也死在疆场,到头来……唉!”
瓦里罕叹息一声,摇头不再言语,良久方才再度睁开,缓缓的说道:
“知道么,琉璃又来天阳城了。”瓦里罕把又字说得极重。
“她来与否,与我何干!”
阿扎尔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的朝墙角甩去,小石头骨碌着消失在草丛中。
“他来,是捉拿南丹国的那位叫黄尚的,爷爷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瓦里罕吃力的坐直了身子,盯着阿扎尔。
“爷爷的意思要我帮他?”
“帮他倒不至于,现在的情况,那人如丧家之犬,现在去帮他,等于把自己送上绝路。但世事难料,很多事情何人能说得清楚呢?我的意思是,暗中能帮就帮,即使帮不了也不要与其为敌,万一将来这家伙又回去做上了南丹国的皇帝,你岂不是多了一个朋友?明白了吗?”
“爷爷,孙儿明白,不主动帮忙,但也不主动树敌!”
“嗯,真是爷爷的好孙儿,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拿去吧,严加保管,千万别被人发现。”
瓦里罕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本保存尚完好的古籍,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用手拍了拍,递给阿扎尔。
“’神魔之战’!这书对我有用么?”阿扎尔看了看书面,顺手将书丢进了怀里,似乎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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