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鱼儿见他又拿自己名字开涮,两只长眼毛的大眼睛一瞪,小巧的鼻子一皱,做出佯装生气的鬼脸,娇嗔道“种你个大头鬼!你要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先把你种地里去,另长出一个程风来,再放你走!”
两人正嬉笑斗嘴之际,一阵威严却又不失慈祥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鱼儿回来了啊!怪不得这大晚上的还这么热闹!”
程风抬头一看,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正走了进来,身形削瘦,头戴东坡巾、身着一领石青色长褙子,精神健旺、须发斑白,颇有大儒风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和种鱼儿。
出于礼节,程风赶紧起身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种鱼儿跑上前去,双手抱着老人的胳膊,撒娇道“阿翁!鱼儿好想你啊!”
程风闻言大吃一惊,眼前这老头就是后人称赞为“知兵有谋却敌虏”的宋代名将种师道?
远非自己想象中威猛强健、老当益壮的形象,而更像个饱读诗书的老夫子。
种师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种鱼儿鼻梁上一刮“说瞎话!想阿翁怎么不早点回家?!对了,这位客人是?”他转身看向程风,目光炯炯有神。
种鱼儿忙将与程风一路行来的事情告诉了种师道,讲到血战“铁鹞子”惊心动魄处,一时间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讲到张一目拒绝他们入关时,不免添油加醋、添枝加叶,想借机参他一本。
种师道听完后,呵呵一笑,怜爱地拍拍种鱼儿的脑袋,“你呀!你这个小鬼头!
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了,张一目历来持重、从不妄动,要不老夫也不会把守卫萧关的重担交给他呀!
只是他审时度势、灵活应变方面还有所欠缺,当时若能派出一队骑兵前去策应一下王礼佛部更为好一些,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可过于苛责。”
说完,他转向程风,一脸讶然,颇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就是程风?!”
程风点点头,再次拱手作揖,肃然道“小可程风,拜见种相公!久仰种公大名,今日亲见,三生有幸!”
种师道深揖还礼,“我这孙女,从小顽劣胡闹、不服约束,好汉在乱军之中舍身救她性命,师道感激不尽!”
程风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两步,将他扶起“不敢当!不敢当!种相公言重了!鱼儿不仅天真烂漫、聪慧过人,而且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不愧为将门虎女!”
种鱼儿在一旁听见程风夸她,开怀大笑,乐不可支,种师道瞪了她一眼,“鱼儿,女儿家!矜持点!”
说完,他对程风展颜笑道“好汉子!你用过晚膳,咱们爷俩聊聊!”
程风拿起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塞进嘴里,摸摸嘴巴,忙不迭地道“我吃饱了!种公的教诲,胜过山珍海味!我等不及了!”
种师道和种鱼儿在一旁看了大笑,种鱼儿揶揄道“看不出来你也是个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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