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问道“先生此行欲向何处?”
皇甫瑞道“吾原本是幽州人氏,云游四方、相马牛、医牲畜,随遇而安。有一侄儿家住河北东路东昌府,正欲投他家去。”
程风道“我有一言,说出来让先生参详。先生所长为相马医马,欲展其长,必是去马最多的地方。今圣上拓边西北,对夏国用兵日频,何不投入军中,大施手脚。”
皇甫瑞神情一黯,叹道“唉,你所说的我怎不知,只是我乃爱马之人,不忍心看那些马儿供人驱使、冲锋陷阵、受伤毙命,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程风道“先生痴爱于马,是真正爱马懂马的人,其心至诚,令人动容!
只是从古至今,马儿都被用于战争,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您不看不听,还是有成千上万的马在那流血流汗,您的妙术可以缓解他们的痛苦,何乐而不为呢?”
皇甫端长叹一声“唉!成千上万的马,我怎么救得过来呢?”
“您一个人是救不过来,但您可以编医书、开讲堂,收门下弟子三千,传授救治牲畜的医术,便可惠及成千上万的马儿。”
皇甫端听着程风的话,不由眼中一亮,竟然对他深深一长揖,道“小兄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仿佛拨云见日般令人豁然开朗,看尽大河山川不如眼前一地,前面不远就是延安府,我就在此收徒著书罢。”
程风忙敛容回礼,心道“此时的马是重要交通、军事工具,医马类似于后世的修车、修坦克,要是有互联网,我就劝你上网开课,那你就是桃李遍世界了。”
想到这,程风坏笑道“皇甫先生,建议你的学校取名栏祥技校,栏厩的栏,吉祥的祥,绝技的技。”
“栏祥技校好奇特的名字但寓意贴切吉利,栏厩吉祥自然是繁育兴旺,好!好!好!”
看着皇甫端的欣然的笑容,程风陷入沉思中,皇甫端原本的人生轨迹是去东昌府当兽医,宋江攻下东昌府后,没羽箭张清投降梁山,又向宋江推荐了皇甫端,皇甫端从此便上了梁山。
梁山一条好汉被我忽悠得改变了居住地,历史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未来的梁山还会是一百单八将吗?”
(注《水浒传》载皇甫端在东昌府当兽医,但东昌府是明洪武元年所设,以聊城为治所,宋代此地属博州,为简便处理,本文仍沿用东昌府。)
两人一边说笑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有一匹黑色的马拉着沉重的柴车在翻山。
马的尾巴下垂着,马蹄用力挣扎,膝盖跪屈接近到地,浑身冒汗,汗水淋漓,背有伤痕,在山坡上艰难吃力地爬行还是拉不上去。
赶车的村夫嘴里大声呵斥着,手里不停地挥着鞭,“啪啪啪!”马背上闪现出一道道灰色的鞭痕。
皇甫端见了,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住手!骐骥岂能当作驽马用?!”
那村夫一脸懵然,问道“这位官人,咋的了?我赶我的马,干你何事?”
皇甫端正要张口欲言,却被程风拉住,程风大摇大摆地上前去,笑了笑,道“兀那汉子,我叔嘴角不利索,他说这马跟鸡一样,太弱了,怎么能用来拉柴呢?
好了,不管怎样你也停下来了。你拉这车柴是打算上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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