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晚风瑟瑟,轻风无遮拦往窗户猛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那来自遥远的哀号,哭伴着一阵阵渐是清晰的丧乐声,使这个将要完全步入黑暗的夜,更增添了一份诡异。
张大胆眼望庙门,担心道:“天黑路滑,车马又丢,姑娘,咱们是在此破庙将就一宿,还是夜行赶回四平街?”
飘红面静如水,痴痴看着庙堂屹立威武的关公关二爷,似乎沉思着什么?又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整个人看去都已经呆了。
张大胆心念一动,目光落处。只见关二爷右手持斩青龙偃月刀,左手捋起颌下青须,目光凛凛,如炬正视前方,虽那身披衣将袍已是残旧不堪,却丝毫不减关二爷在世人心目中的忠义形象。张大胆打小听评书人说关二爷如何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等英雄事迹,心里其实早已是仰慕有加,如今亲眼关二爷塑像真身,心里自是掩不住要给关二爷深恭三鞠了。
完毕,直起身子,望一眼侧影一旁的飘红,问:“姑娘在想些什么?”
飘红轻叹一声,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可怜哪家又冤死去了亲人,非要赶在黑夜下将尸体草草了葬。”
张大胆道:“只有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人,才会不敢见光,才选在夜晚匆匆行丧,假如我记得不差,夜间的丧事应该俱是以黑为主,顾显得特别神秘。”停顿一下,看眼飘红,似乎在问,我讲的对不对?
飘红却未回答,只是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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