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虎坟前,刘备取出遗书仔细阅读
“翼德性果敢骁勇,轻财重义,才力过人,有朱亥、樊哙之勇,可为万人敌。
然急躁轻信,嫉恶如仇,敬爱君子,不恤小人,四十岁之前不可以使之独统大军、制众将,否则必生乱。望贤侄将翼德带在身边,时时教导,多加管教,杨其长,避其短”
信上血迹点点,字体歪歪扭扭,显然是重伤之后,亲笔所写,充斥着一位父亲对张飞兄弟的爱护。
刘备跪在地上,取一尊酒还酹故人,抹着眼泪“张叔放心,翼德的毛躁性格小侄清楚,缺点与优点一样突出。我必待翼德兄弟如亲弟,保证为之取妻延续香火,保证带他们获得封侯之赏,恩荫子孙后代。”
“兄长,节哀。”
牵招见刘备哭得稀里哗啦,忙上前相扶,他父亲战死近十年,能够理解失去父亲对张飞意味着什么。既感慨世事无常,又感动于刘张两家之亲密,同时也震惊于刘备许诺的“封侯之赏”,脸色颇为复杂。
张颌听上去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悄悄问邢顒“张飞只是乐浪一从事,想让他获得封侯之赏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显然有所怀疑。
邢顒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华,亮的惊人“10年时间从一平民到二千石骑都尉、静海亭候、幽冀有名大商人,你以为我们都尉是普通人?
张飞年不到二十就做过县尉、郡曹掾,还不多亏都尉的提携。”
吴岳、韩猛、潘宫等人伸长耳朵,听的清楚,眼中都闪起精光都知道邢顒是几人中家世最高、见识最广、学识最多的,他既给出如此好评,看来都尉大人果然大有门道。只要跟着都尉,富贵、官职一定大大的有。
于是张颌、吴岳、韩猛、潘宫都起了竞争好胜之心,打定主意好好表现、多立功劳。
祭拜了张虎,刘备发现一群部下的眼神大不一样,充斥着热切、尊敬,回想起邢顒刚才敲的边鼓,心里就赞叹邢顒平日话不多,这么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赵北名士果然不虚,是个人才,选他做参军,看来是对的。
邢顒上前一步“都尉大人,羊府君派来接您去县城的车驾来了,已经等小半个时辰。”
入涿县,太守府,刘备面见太守羊陟“羊府君安好,怎不见公孙县令?”
羊陟字嗣祖,太山梁父人,家世两千石,乃是李固故吏,曾经被党锢多年,如今一遭得解,征召为涿郡太守,便坐马车从平原郡、渤海郡、河间郡日夜兼程一千五百里赶来,如今履新不到一月。
羊陟摸着胡须说“黄巾肆虐,本府刚派他去抵挡广阳黄巾,刘都尉知道的,刺史郭勋、广阳太守刘卫都死于黄巾,程远志、邓茂尽得其兵甲、粮食,众数万人,裹挟百姓超过十万,涿郡已是一日三惊。”
刘备疑惑稍解“我为监军,便是奉命汇合上谷的乌桓中郎将、渔阳渔阳营共击广阳黄巾,之后再挥师南下,与卢师共灭冀州黄巾。涿郡准备了多少士卒、兵甲?”
羊陟“公孙瓒部三千,屯于圣水边的良乡。我部六千,护卫涿县、方城。郡里有武库,兵甲还算完备,就是士卒皆为临时招募的,训练不足,只能守城,不敢出击。”
刘备“好,羊府君留下一千守城,我领五千与公孙县令汇合,共击广阳黄巾,打通军都山,放上谷的乌桓中郎将宗员南下。”
羊陟“不可,不可,士卒训练不到一月,急切野战必败。”
刘备皱着眉头“那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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