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同魏国之间正打的如火如荼。战鼓的咚咚声,马儿的嘶鸣声,冲天的呐喊声,利刃切进肉体里时沉闷的扑哧声……视线所至到处都充满了鲜血,尸体如山一般堆叠在地。
如此血腥,如此真实。
明明大齐已经将魏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即将大获全胜,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总觉得焦躁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战争结束,回程的路上,他心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果然才走到大帐的门口,就见陈嬷嬷满身是血,连滚带爬的冲了上来,扑通跪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王爷,不好了!陛下……陛下快不行了呀!”
“什么?!”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脚踩空,几乎跌倒在地,旁边的属下赶紧伸手扶住了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跌跌撞撞走到大门口,掀开帐帘。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乌紫色的血,触目惊心。阿月长发披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没有了生命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跪倒在床边,愤怒的浑身都在剧烈颤抖,是谁?是谁?竟敢给他的阿月下毒,如此伤害他的阿月!
他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寻找解药,整日整日的抱着阿月,无论谁劝都不肯离开半步。
阿月中的毒越来越深,从开始的偶尔还能清醒过来和他说上一两句话,到后来的重度昏迷,整个人的生命迅速流失。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用颤抖的手指去探阿月的鼻息,费力的感受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呼吸,然后把脸埋进她的怀里,无声流泪。
从没有像这一刻,他如此的惶惑,如此的害怕。
为了得到帝位,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了这个少女的性命,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只想让阿月好好的活着!
齐国大胜在即,他却已无心领兵作战,把权力下放给了副将,偶尔听一听他们汇报战况。
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一批又一批寻找解药的人无功而返,他越来越绝望,几乎崩溃。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一名属下带来了一个夜族的巫医。那名巫医看了阿月的样子后,面色大变,一副恐惧到了极点的样子,连声说这种毒他解不了,转身就想跑。
他知道,这个夜族人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毒,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多天来唯一的希望。他下令将这个夜族人捆了起来,威胁说:“如果你不解毒,我就让整个夜族陪葬!”
他在岭南府战名赫赫,那个夜族巫医终于哆哆嗦嗦的告诉他:“这是从彼岸花里提炼出来的毒,世上唯有噬心花能解。但是噬心花每五十年才开一次,并且十分难以采摘。夜族人守护这种花几百年,也不过采摘了四朵,而且据我所知已经都用了。”
才升起的一点希望,又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他颓然软倒在了椅子上。
巫医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心,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好像这一期的噬心花马上就要开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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