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某县,雷筱幽穿行在一个闹市上,手上拿着从小吃摊上买来的小零食不时的往嘴里塞一点。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也一点不闲着,不时打量着集市两旁的小商贩,满是好奇。
这样的小地方,雷筱幽并不陌生,为了寻玉比这更偏远的地方她都去过,但是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都不同,所以一点也不减她游玩的兴致。
“爹,崽儿饿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她的身体顿了一下。她虽然是在上海出生,但是却知道父母不是上海人,具体是哪里她并不清楚,但是只有自家人的时候父母总是亲昵的叫她崽儿,她隐约记得妈妈说叫这样的乳名好养。
自那一年起,身边人也不知道这其中典故,也就再也没人这么称呼她。咋一听见这两个字,她心里涌出一股酸涩,还有道不明的亲切。于是便下意识的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在闹市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老式中山装,袖口都磨损了很多,但是可以看出经过熨烫,虽然老旧却很整洁。黝黑的面庞,双鬓有些与年龄不符的花白,透着一股苍凉。
他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黑瘦的很,一看平时营养就供不上,只有那双眼睛明亮的让人喜欢。孩子大概是太饿了,看着旁边一个饼摊直咽口水。
中年人为难的摸了摸兜,掏出几张一元的纸币,看着孩子一脸踌躇,最后似乎狠了狠心又将钱揣了起来,“等爹把玉卖了再给崽儿买饼吃好不好?”
孩子点了点头,“玉卖了买饼,那钱给娘买肉煮肉汤。”
卖饼的是对中年夫妻,丈夫碰了碰妻子,眼睛瞄了瞄身后不远的父子俩,妻子马上包了几张还热乎的饼子走了过去,“大哥,又来卖玉啊。这集上都是咱乡土人,有几个有闲钱置办这贵重的东西,不是让你上市里珠宝店试试吗?崽儿,来吃饼!”说着话她伸手将饼子塞进孩子的手里。
中年人一见连忙拦着,“这使不得,你们也是小本买卖,不能每次都白吃你家的饼。”
“俺稀罕崽儿,早想认了当儿子,就几张饼,你拦啥?”卖饼的妻子一脸嗔怪。
中年人咬咬牙往兜里伸出,卖饼的妻子见状板起了脸,“大哥,你这是打俺脸呢。明天俺就带着礼上你家认儿子去,你也往外赶?”
“翠花,你,唉……”中年人眼圈腾地红了。
卖饼的妻子眼睛也红了,“嫂子这一病你这一家人可苦了,崽儿该上学堂了吧?”看到中年人一脸难色,摸了摸男孩的头,“崽儿,明天跟你柱子哥去学堂,学费干娘给交。”
雷筱幽听了个大概,不觉被这里淳朴的民风感动了。再加上听到那中年人要卖玉,脚便往那面移动起来。这个小县城别看现在不起眼,可是实打实的古城,谁能说这大街小巷里就不能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股东宝贝,说不定那中年人祖传的玉就是一个好东西。
说来雷筱幽这次可猜错了,那玉可不是这中年人祖传的,而是他上山给妻子采药到溪水喝水时捡到的。形状是圆的,看起来经过一番打磨,颜色翠绿甚是好看,却不见上面有什么雕刻的痕迹,所以那些钻空子的文物贩子都不怎么感兴趣。本来也有人要买,但是只出了百十块钱,中年人没舍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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