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上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他被母亲关在黑暗的地窖里,饥饿的胃不住绞痛,他捧着馒头看在墙角打洞的老鼠。
梦境变了。他回到了那一天大野木办公室的密道,黑土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好奇地往里走,而他按照记忆里记住的那个数字慢慢与她分开,303!303!
他走到第三排柜子处,在地上看见了一卷密封的卷轴。
整个人就像气球一样缓缓地,不可控地上升,再上升,最后炸裂,迅速坠落,迪达拉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半空中脆弱地落下的点滴。
胸口处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他低头,衣襟是敞开的,绷带包裹的地方,还有一个地方,被毫不留情地缝合。
他胸口一阵钝痛,那张胸口处的口,居然也被人缝合起来了。
他的血继!
他急喘两下,医务室的门被猛然推开,白衣的医疗忍者面无表情地进来,翻了翻桌子上的案板,嗤笑一声,迪达拉认出这正是比忍者学院里他们高一届的学长。
黑土和赤土作为土影直系亲属,一直以来就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再加上他们自身的优异表现,很多孩子都希望可以加入他们的“圈子”,然后在一些方面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
从兄妹二人中挑出一个辅佐,加入他或者她的“圈子”,到后来成为高层中的一员是每一个野心者的愿望,然而这种愿望很快如泡沫般粉碎,这不仅仅是因为黑土与赤土对外表现的冷静自持,还因为他们周围一直有固定的人,这些人是被土影大人亲自命定和看好的。
赤土更为年长和谦和,但相比妹妹而言似乎有些逊色。而黑土虽然更为受宠,性子却倨傲轻狂,对于他人的示好不像赤土一样婉拒,而是不理不睬,有时甚至故意捉弄于人让人难堪,所以村里人一直以来对她颇有微词。
他们似乎都不喜欢大野木安排到身边的人,不关心自己的“圈子”,兄妹俩冷漠的态度让不少野心家恨的咬牙切齿,而这种愤恨不能发泄到兄妹身上,只能转移到圈子里的“例外”——迪达拉身上。他是唯一一个与兄妹都相处和谐的家伙。但是这家伙也没有比他们厉害多少,更未被大野木亲自认定,有什么资格得此待遇?
“迪达拉,你真是一个怪胎。”医疗忍者凉凉地说,“不过你可真是命大,因为那一刀正巧落在你胸口处的嘴巴上,割断了舌头,救了你一命。不然……伤在心脉,你必死无疑。”
迪达拉适时地保持沉默,医疗忍者摇摇头,走到窗口,一下子将窗帘拉开,刺目的光线在一瞬间充斥着视野。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窗外的喧闹。
“血继者!”
“杀死他!”
“不祥之人。”
医疗忍者转过头,门口处又多出了一个人,黑土。
她看上去也有些疲倦,静静又冷漠地盯着医疗忍者,走过去将窗帘拉好,她似乎并没有认出这是她“圈子”里的一员。
“午安,小姐。”
“走开。”
“……是。”
迪达拉微微侧首,长长的金黄色头发如瀑布一样斜下,遮住左眼,“有什么事吗。”
“午安,迪达拉哥,大野木有事找你。”
影部是在村子最中央的建筑里,从正面看一共分两层,很少有人知道它地下还有一层,不过地下一层是人员培训的地方,没有大野木的许可就连黑土赤土也不得随意入内。
第一层是大厅,村子里的元老常在这里召开会议,阴沉沉的忍者们尽职地守在会议室的入口,防范着任何危险的存在。
第二层是大野木的办公室,对面是只有土影才能观看的秘术室,相传里面搜集了上百种危力强大的秘术,不传于世。
迪达拉微微低首,一旁的黑土猛地皱起眉头,回身一个格挡,一把苦无落地。
她正想抬头抱怨迪达拉反应迟钝,却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蹲下捡起苦无。
他终于开口,说出这几天来第一句话,因为长时间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又因为变声期,声音因此更加不堪入耳,就像池塘边的公鸭一样,所以他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而是抿紧了唇。
其实我应该满足他们的愿望,因为从某种程度上,他们是正确的——迪达拉冷冷地想。
强大。变得强大起来。这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黑土就眼睁睁地看着迪达拉将苦无缓缓插入胸口,鲜血再次溢出。
“你这又是何必。”
“你是土影大人的孙女,自然不怕,而我不是,我很担心自己会被人随意找出一个借口除掉平息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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