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时常会被一个噩梦困扰。
那是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他一个人在荒漠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会忍术,没有查克拉,肚子里空空的,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皮囊下流淌的血液被冰冻被凝结,并且享受这种寒冷感。这时候,来了一个人,他抬起头,从那个饥饿的孩子眼中看见了同样目露凶光的自己。
血,都是血,还有满地的残躯,不管第几次做这个梦,他都会从睡梦中蓦然惊醒,以前的事,他都记不得了,他只知道在最后自己快要撑不住时,大野木收养了他。
这算得上是岩隐村比较隐秘的机制了。
在这个血继者被所有人盲目仇恨和排挤,血继者未成长起来的孩子被无情冷酷地贩卖杀害的年代,大野木清楚地看出他们身上具有的未来的价值。只要控制的好,他们未尝不是对向敌人的锋利的刀。
每一年岩隐村的支出有一大半用在培养他们身上,这是一个长远工程,先要挑出一群被贩卖为奴的血继孩子,然后把他们放置在演习场里,不给予任何食物与水,不给予任何忍具和忍术,七天后,能够走出来的统统都是未来大野木掌管的精锐力量。
岩隐村没有森林,在演习场他们无法捕猎,岩隐村没有溪水,水只有在水井处才能打,所谓演习场也就仅仅是坐落在隐秘角落的荒漠罢了。
凛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知道在最后尖锐哨声响起时,他还是沉默地隐藏在一块巨石后,他在下面挖了一个小小的洞穴,以便隐藏其中。黎明前的时光才是最黑暗的,结束前的时机才是最危险的,杀红了眼的孩子们都记得送他们进来的忍者说的话,哨声即是结束的标志,他们冲到演习场门口,面面相觑,然后敏感地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困兽,相互残杀。
大门开启,伤痕累累的困兽们看见了一个老人。那时的大野木还没有那种苍老的老态,背也没有那么佝偻。
他收养了他们所有人。
后来,大野木从他们中挑出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凛。
凛和同行的孩子在黑夜里推开土影大人家的门,他们睁开眼睛,看见了屋里从未见过的温暖的光。
土影大人家里有两个孩子,无论是这个男孩子还是那个女孩子都看起来特别娇气。女孩子玩着沙堡,在他们中随意地瞥了一眼,指了指凛,“就你了。”
男孩子也挑出来一个人来。
当其他人被原封不动带回去时,凛才意识到这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会过相对正常孩子的生活,每天陪着这个精致的小女孩,不用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进行无休止的忍术训练。
一年后,大野木亲自召见了他们两个,在他们心脏处种下了一种奇异的忍术,他们对着镜子,摸着心脏处黝黑的纹路,发誓要用生命捍卫男孩女孩的利益。
这时,大野木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女孩站在门口冲他们笑。
“爷爷。”黑土说,“这就是我的影子吗。”
……
黑土很快就去忍者学院上学了,在她上学期间,凛可以不再跟随她,而是跟着同僚一起任务,第二年,凛再次踏入那个埋葬了无数尸体的演习场,不过这一次,送人进去的角色换成了他。
“你们有七天的时间,没有食物,没有水,你们自己想办法,在最后哨声吹响前,危机无处不在。”
七天后,他出来接应这些奄奄一息的孩子,人不多,但每个都有一种歇斯底里的阴暗气质,他一个个看过去清点人数,从此,他就是他们的头儿,一同效忠大野木,在黑土上学的时间,他来训练他们,就像当年训练他自己的苛刻教官如出一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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