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臣却僵在原地,随后,他冰冷的指仍然灵活地帮迪达拉把木叶村的护额系好,迪达拉伸手抚摸额头上那久违了的冰冷的温度,笑了笑,然后用除了他们二人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凉凉地说“你知道的,我不是。”
秋千上坐着一个金发的少年,似乎与周围欢喜的气氛格格不入,彩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这不是鸣人嘛,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
她的视线在注意到他空荡荡的额头时就有着凝滞,然后,柔软的手轻轻安慰性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金色脑袋。
鸣人抬起头,看见是彩女,勉强地笑了一下,那是一个不带任何阴霾的大大笑容,笑的天蓝色眼睛眯成弯弯的弧度,与阳光浑然一体。
……
迪达拉见了驷臣后原路返回学校,一把扯下护额,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驷臣带过来的便当,一看,里面都是甜食,佐助似乎也没回家,阴沉沉地独自坐着。他走过去,把便当往佐助的方向推了推。
“三色丸子?”佐助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的额头上也是空无一物,但是大家都很清楚他通过了考试,事实上,全校只有一个人没有通过考试,那就是漩涡鸣人。
“谢谢。”佐助拿起一个丸子缓缓咬了一口,那过分腻人的甜味瞬间席卷了味蕾,他也推了推自己面前的便当,便当里寿司的颜色就和他的人一样冷淡,其中一个角落蘸着番茄酱。
交换完便当,迪达拉避开佐助,写了一封信,准备找时机给驷臣带到岩隐村,直到时针终于指向了十点,迪达拉推开学校大门,来到室外。
约好的地点,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人沉默地倚着树等待。听到动静,也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不难察觉到他的怒气。
不守时啊。迪达拉眯了眯眼,数着夜晚的星星,对鸣人心里的评价又低了许多。
两个人都是沉默地等待着鸣人的到来,直到时针指向十点半,半个小时过去了,迪达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鸣人大概是不会来了。”
佐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把玩着他的手表,“那么来说说我们的事吧。”
迪达拉没有听懂,慢悠悠地重复一遍“我们的事?”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还真是心思敏感啊,敏感到可怕的地步,虽然被蒙在鼓里,还是会感到不安吗。
没等迪达拉说话,佐助继续说“你很强,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跟在我身边。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迪达拉知道他现在必须找出一个理由来,这个潜伏的任务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三代目火影什么时候会用水晶球注意到这里,“或许,我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
佐助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看过来,“我不需要朋友……不对。”他改口说,“你在撒谎。在此之前,你的弱小是货真价实的,告诉我,你是怎样突然变的强大起来的,还是说,你一直都在伪装?”
迪达拉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伪装又如何,没有伪装又如何,照我说,你离强大,还差的远呢。”
佐助似乎无法忍受似的握拳,然后突然向面前冷漠站着的人发难,信纲变的陌生了,也真正走进他眼中了,他要向他证明,自己是强大的,至少在这里,他是绝对强大的存在。
迪达拉似乎也忍受够了,他本身的性格也难以事事迁就,在他与佐助这份关系中,他决定牢牢掌握主动权。
于是他也出手,一把按住佐助的拳,然后大力,将人推到树上,佐助见一只手被牢牢控制,又出一拳过去,再次被迪达拉握住。
月光斜斜照下在树上,泄出于树叶缝隙之中,打落在两个少年同样冰冷苍白,又隐有怒火的面上。迪达拉一手钳制着佐助的双手,顺便把它们压在佐助胸前,紧紧贴着后面的树木,以一种居高临下,又洞悉一切的口吻轻轻在他耳畔说。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个大概。我能猜到你心里的仇恨。我会帮你,做到最后一步,嗯。”
方才还急促呼吸着的少年突然平静,胸腔处的起伏减缓,迪达拉松手,与佐助仍然纯黑的瞳孔平静对视,直到此时,佐助才真正认可了眼前这个人。
或许是信纲,或许不是,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他肩上的重担和心里压着的仇恨,就不会消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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