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天花板的裂缝如同裂帛般猛地扩大,一时间这里全然亮如白昼,一个影分身驱使着一只黏土巨鸟低低飞驰而来,迪达拉将香磷和多由也拎到上面,然后踩在鸟背上,回头看。
那扇被封锁的门终于被破开,怪物们蜂拥着从门里堵出来,全都是腐烂的模样,浑身血淋淋,它们咆哮着,在看见阳光时却似乎安静了一下,阳光像是勾起了它们为人时远古的记忆,为首的身形最为高大,在短暂的懵懂后,它放下了手里血迹斑斑的手斧,伸出一只遍布黑斑如厉鬼一样的爪子去抓碰那阳光——然而理智很快被麻木大脑内的病毒吞噬,他朝天吼叫了一声以后向迪达拉率先扑了过来。
影分身留在原地,迪达拉双手结印,黏土大鸟当即飞起,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飞翔动作,在起飞时迪达拉与下方分身对视了一眼,在“喝”的一声后,下方被怪物包围的分身骤然爆炸,爆炸的热浪升腾起蘑菇云,而黏土巨鸟就这样在蘑菇云的托持下飞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迪达拉毫不留恋后方堪称壮景的爆破,而是慢慢抬头看前方的天际,那里乌云逐渐聚散,相信不久以后会有一场大雨洗刷掉所有的污秽与血腥。他拿起鸟背上吊着的斗笠,戴在头上,掩盖住金色的头发,斗笠上有两个小铃铛,清脆作响。
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几乎是被劫持上来的多由也和香磷也不敢做声,迪达拉的阴郁似乎随着他短暂战斗的热情的退散而愈发强盛,整个周边的空气也仿佛因此凝固,香磷和多由也小心翼翼地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后面,紧紧抓着身下的黏土巨鸟逼真的羽毛,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甩出去摔个粉骨碎身。
黏土巨鸟在空际徘徊了一圈,随后往下滑翔,地面已然清晰可见,多由也心里不由得做起打算,思考从这里跳下去逃生的把握有多少。
而就在这片沉默中迪达拉突然嗤笑出声,这一声突兀的很。
“你该不会这么笨,想要逃走吧。”迪达拉冷冷笑道,连头也没回。
也不知是他气场太盛还是高空冷空气的作用,多由也瞬间感觉身体由内而外凉彻。
落地,黏土大鸟瞬间化成一堆泥土散形,香磷和多由也不用迪达拉说便自觉跟上他的步伐,走至村口,见到一个佝偻着的背影。
“我回来了,旦那。”迪达拉开口。
“回来的太慢了。”蝎冷笑,沙哑的声音刺耳又难听,“况且,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他脚前躺倒着一个人,歪着脸,伤口处淌着血,在下方淤积成一个小小的血泊,多由也偷偷看了一眼,那是……先前逃跑的水月。
迪达拉表情变的桀骜起来,“漏网之鱼?只是逃跑功夫好了些,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嗯。”
“是吗。”蝎冷哼一声,绯流琥的尾巴无声无息抬起,只一下,多由也和香磷就软软倒下了,“那就继续前行,要知道你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不急,再等等,嗯。”
……
另一边,再不斩慢慢站了起来,爆炸的热潮让他无法呼吸,他大喘气,背着白,慢慢走至村口。
视线很模糊,愈发模糊,在逃出基地的时候,他护着白,后背却被天上掉落的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后来他从地上勉力爬起来,知道自己一路在流血。
模糊的雾一样的世界逐渐清晰,是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戴着斗笠,黑底红云袍襟拉直领口。
“铛铛……”
“你……”再不斩只觉喉口干涩,勉力只吐出一个字。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嗯。等候多时了。”
最后的映象,是迪达拉笑着蹲下来说话的模样,斗笠下的阴影愈发盛,最终和阴影别出一辙的黑色吞噬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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