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儒,一名人民教师,还是教语文的,无论说话做事都是文绉绉的,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尤其是充满了文学气息的名字,更是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然而,他也就是表面上如此罢了,实际上,他非常注意锻炼身体,一米七二的身高,六十七公斤——没有赘肉的六十七公斤,可以说,他的身体条件是很不错的。
只是,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文人了。如果满世界都是吃人的怪物,还需要吟诗作对么?
是的,这已经不是那个和平的世界了。三个星期之前,一场瘟疫在全球数百城市同时爆发,蔓延迅速,很明显是人为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快要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生化危机——就像是电影里的那种——将恐惧和死亡笼罩全球。
满大街吃人还会吐骨头的行尸,还有偶尔传来的凄厉惨叫,都昭示着,文明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既然文明不在,那还需要文人做什么?于是乎,张祈儒从一个文人变成了屠夫,一个会挥舞笔杆的屠夫。
此时的张祈儒正靠在沙发上吃着馒头,还有超市里抢来的沙丁鱼——这可是好东西,毕竟是从几千行尸的眼皮底下抢来的,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
末日之前,他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薪阶层,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偶尔会有一些人感到羡慕,毕竟体制内的金饭碗,但更多的是生活带来的艰辛,尤其是为了结婚而拼命囤积财产。
好了,现在他不用思考这个,因为他根本无力去承担什么,也不想去承担什么,他只想尽情的在这个世界里狂欢,然后死去。他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屠杀,然后下地狱。他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食物,对他来说,食物就只是提供能量的东西,仅仅是为了屠杀充电。但是,能够显现出优越感,张祈儒还是非常乐意的——这一切终于证明了人们曾经追求的东西不过是虚无的——要说张祈儒也是那种人,好的,你是对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过得很好——就象现在的人对自己的评价一样。
门口有个苦苦哀求张祈儒施舍食物的女人,她脱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跪在门口——但是她不敢进门一步,因为上一个叫嚣着要平分食物的男人现在已经是楼下行尸的点心——整栋楼里八个男人,却没有一个敢出门寻找食物,他们只敢欺压妇女和看起来比较弱势的男人。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张祈儒从来不是软柿子,当张祈儒硬生生把那个男人扔出楼道的时候,所有人才醒悟过来,这已经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世界了。
“给你,滚吧,下次不要再来这里,否则,我会把你扔下去,你知道的,我丝毫不会留情。”张祈儒清冷的声音传了出去,顺便带着一个啃了几口的馒头。女人以最快的速度捡起了馒头,不断地往嘴里塞,含混不清的说着谢谢。张祈儒当然不需要谢谢,他很厌恶这个女人,或者说,是厌恶楼里所有人。
女人吃过了食物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很饿,连续一周的饥饿和突然到手的食物似乎让她丧失了恐惧,她只想得到更多的食物。
张祈儒走向那个女人,眼神冷冽,透着强大的血腥气,让女人瑟瑟发抖起来。然而出乎意料,女人抬起了头,强忍着恐惧望向张祈儒的眼睛。张祈儒楞了一下,然而最终还是举起了手,卡住女人的脖子,几乎将女人提了起来。
丰满诱人的**,精致美丽的脸庞,都没有让张祈儒有任何的松懈,他依旧紧紧的掐住女人。女人几乎不能呼吸了,她就要死了!
咚!
女人毫无征兆的落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她没死,这大约是她离死亡最近的经历吧。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连看热闹的人都呆滞下来。
“进来吧,以后这里属于你了!”张祈儒出乎意料的说了这样一句。然而这句话似乎比死亡更让人恐惧,女人几乎将眼睛瞪到了极致。
“别等我改变主意!”张祈儒的语调仍然充满了冷漠。
女人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进了房间。
“穿上你的衣服,以后这里属于你了,食物足够支撑你一个月左右,你最好锁好门不要出去,你保护不了这些食物。”说罢,张祈儒径直走出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他要走了,食物和房间对他来说不过是虚妄罢了。再多的食物,再安全的房间,不过是监狱。在他眼里,那样的生活和曾经没有什么不同,既然世界变了,他又何须遵从过去?
张祈儒什么也没带,他习惯性的穿着作战服,挎着匕首和腰包,带上少许食物和水——强大的人,通常不需要太多东西。
吱呀变形的楼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吸引着几只行尸咆哮者“飞奔”而来,张祈儒突然觉得很可笑,这些人在生前吝啬不已,时时刻刻提防、怀疑别人,现在却毫不介意同伴们分享食物,甚至真心的呼朋引伴来共同享用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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