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耸肩:“随你,但你现在的分数离T大还差很远。”
“我打算考艺术类。”
“那也不够。”
这是实话,艺术生想进T大,至少也要考个正经的二本成绩。但傅予寒有些不解:“我也没说我决定考T大啊?T大给你多少广告费,我大给双倍。”
闻煜笑得差点把笔扔出去。
搞得傅予寒一脸莫名其妙:“有这么好笑?”
“你知道么,”闻煜边笑边说,“那天杨帆打电话来撺掇我考T大,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俩在某些事情上有点像。
这样的巧合让闻煜觉得有趣。
傅予寒:“……”
傅予寒好酸,想到杨帆还反复怂恿闻煜考T大他就想吃柠檬。
除了没做的周末作业,以及班主任单独给他的竞赛练习题之外,闻煜这里并没有更多适合傅予寒来做试卷。
傅予寒坐着发了会儿呆,终于收不了了,逮了个雨小的时候告辞回家。
回到家时五点不到,但让傅予寒没想到的是,何燕竟然就坐在客厅里。
“今天放学这么早?”她表情冷肃。
“啊,”傅予寒应了声,“对。”
“你昨晚又没回家,去哪里了?”
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按照惯例,傅予寒和随便扯一个听得过去的谎。
但他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了:“我找闻煜补习,太晚了就睡那儿了。”
“闻煜?”
“嗯,就我们班新转来的那个成绩很好的插班生。”谎言一旦开了头,往下胡编乱造就变得顺畅许多,傅予寒接着描述细节,“他现在是我同桌——我们一个任课老师带两三个班,大家都要问问题,我看他们忙不过来,就找同桌帮个忙。不行么?”
他做好了何燕歇斯底里发疯的准备,没曾想,他暴躁的母亲竟面色稍霁:“高三了是该用功,下次住的人家家里,至少发个消息跟我说一声。”
“哦。”傅予寒垂眸,低头换鞋。
“还有一件事,”何燕说,“你上周的钱没拿,这周的钱还要吗?”
“不要了。”
“跟我赌气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傅予寒垂着眼不看她,“过段时间我也十八了,不都说国外的父母只养孩子到十八岁么。”
何燕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傅予寒就在客厅里站着。
这是他多年来练就的对付他妈的本领——眼皮一耷,充耳不闻,任你责骂。
然而今天,何燕半句没苛责。
“行。”她只是这样说,“那就等你没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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