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把人带到了家门前,那门锁着,傅予寒思考了三秒钟,把手从闻煜的裤兜里伸了进去。闻煜穿的这条休闲裤口袋又深又大,伸进去摸钥匙简直有种在摸对方大腿的错觉,尴尬得不行,偏偏口袋的主人还不肯配合他的躲闪,一直在努力往他身上贴。
人只要活得够久,什么奇景都能见到。
比如喝醉还倒贴的闻煜——
终于找到钥匙,傅予寒已经快成佛了。他打开门锁把人拉进去,只想迅速把人按在床上,然后就地走人。
可惜,他想得似乎有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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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煜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进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睡那么好过了。
然而刚一睁眼他就感觉到不对——屋子里有点亮。
他睡觉怎么可能不拉窗帘……不对,昨晚好像是去老大那边喝酒了……但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床……
意识到胳膊底下好像压着什么活物的那一瞬间,闻煜迅速睁大了眼睛,从床上弹了起来:“……操?”
他的动静奇大,本来就没睡踏实的傅予寒皱着眉睁开眼,迎着窗外的天光眯缝着眼觑他:“嗯?”
傅予寒没睡醒,鼻音很重,听上去莫名有些勾人。
闻煜顿时就不大好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去了吗?”
“你真好意思问我……”傅予寒咳嗽了两声,翻了下身。他本来是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趴着睡的,一晚上下来脖子快断了不说,半边身体还是麻的,他翻到正面朝上,闭着眼呢喃:“昨天也不知道谁一个劲地跟我说‘别走’……”
闻煜:“……”
这话听起来怪有歧义的,傅予寒说完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妥,他顿了顿,补充道:“昨天陈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你喝多了,让我去接人,结果我把你带回来之后想回家,你一直抱着我喊‘别走’……是不是把我当成其他人了?”
说是也不对说不是更不对。
闻煜哑口无言,愣了三秒钟说:“我不知道,我没印象了。”
“会断片就不要喝那么多。”傅予寒被天光刺激了眼皮,皱了下眉,哑声说,“能不能拉下窗帘……昨天你不让我下床我没法帮你拉窗帘……”
操,“不让我下床”这种字眼实在是太刺激了。
闻煜受了惊似的从床上跳下去,一把拉上窗帘。
“谢谢……”傅予寒咕哝着,“我想再睡一会儿。”
“睡吧。”闻煜说。
他站在那里愣了好久,直到傅予寒的呼吸平缓下来,才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闻煜有点恍惚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多。傅予寒虽然一贯起得早,但平时白天都要抽时间补觉,这会儿觉得困也很正常。
再说照顾醉鬼的活估计不轻松。
他睡觉也好,正好能让闻煜好好冷静一下。
闻煜一向很克制,从来没喝醉过,真不知道自己喝断片了还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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