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一起也有近半年,钱虽然是各花各的,但也没算得那么清楚,傅予寒没跟他计较。
吃完饭,两人私底下商量在哪里过夜,因为第二天就要新生军训,傅予寒就说这两天还是住在学校比较好。
闻煜没什么意见——他虽然黏人,十天的军训自认还能忍。
下午,各班班主任要给大家开小会,吃完饭他们便各自回了宿舍;晚饭倒是一起吃的,只有他俩。饭后,无所事事的两人去了网吧上网。
学校附近的网咖环境一般,闻煜看傅予寒在浓重的二手烟气味里咳嗽,又心疼又生气,说回头就在出租屋里把电脑弄上。
“下午我把录取通知书寄回去了。”他恨恨地说,“一张通知书值得闻自明给我打几万块钱的。”
傅予寒又想咳又想笑,捏了捏他的手:“没事,我就是不太适应。下次换一家呗。”
“不,我要买电脑。”闻煜说,“给闻自明添堵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好像也有道理。
傅予寒没再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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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一起之后,他俩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分开睡过,回到宿舍躺上床,傅予寒竟然发现自己有点不适应。
还说怕闻煜忍不住呢……他倒是先开始难受了。
思念就想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在不知名的时节种下,遇到合适的机会便迎风生长。
宿舍熄了灯,黑暗里,每个人的手机屏幕都亮着。
这年头没人那么早睡,傅予寒翻了个身,跟闻煜发起了信息。
情侣之间的私聊通常没什么营养,但能让置身其中的人忘记时间,等闻煜发来晚安的时候,傅予寒忽然意识到三位室友不知何时睡着了。
寂静的夏夜校园内,有时不时传来的暂时偃旗息鼓的蝉鸣,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傅予寒:“……”
先别说闻煜受不受得了分开十天了,他怀疑自己没法在这首“呼噜协奏曲”里撑过十天。
第一天,傅予寒在凌晨三点睡了过去,并在清晨5:50被学校里统一的广播吵醒,起床换上前一天发的军装。
他顶着缺睡的低血压撑到了中午,午休时间一回到宿舍就迅速倒在了床上。
战胜呼噜的唯一方法,就是比打呼噜的人睡得早,并且不要被呼噜吵醒。
傅予寒和三位室友老哥斗智斗勇了好几天。
现代年轻人缺乏锻炼,体力不行,原本傅予寒也是一样,然而他暑假的时候被闻煜强行抓去了健身房,体力已经比高考的时候好太多了。
明明是一件好事,却在呼噜声中变成了坏事——每天军训结束,三位老哥总是比他要更疲惫一些。
这几天,不是傅予寒比他们晚睡着,就是傅予寒提前睡下半夜却被呼噜声吵醒,感觉自己即将回到当年长期浅眠的神经衰弱状态。
军训第七天的时候,傅予寒终于受不了了。
他给闻煜发去了求救。
闻煜听说后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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