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派那灰衣道士右手举起马绘川的人头,一阵狂笑,势若疯狂,仰天长啸道:“师父,徒儿今日总算为您报了这血海深仇!”
岳铁崖的人头却被伏牛派一名黑衣汉子用铁棍挑了起来,四处炫耀。
慕容丹砚本来也想除掉岳铁崖,但是此时见到他死状凄惨无比,心下却也是颇为不忍,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唐赫见岳铁崖和马绘川已经被众人杀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心腹霍镖头低声说道:“明日你带几个可靠的兄弟赶奔京城,到马绘川家中之后,先将他全家老小全都抓起来,逼问出这老贼将金银细软藏在何处。这老贼做了这么多年的没本钱买卖,家中金银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只是这老贼定然藏得巧妙,你可先逼他几个老婆说出藏宝之处。若是这几个女人不说,你可用老贼的孩子为人质来逼她们说。这些人供出藏宝之处后,将金银细软取出,将老贼全家上下全都杀掉,尸体要处理得干净。老贼的金银细软要全部运回天门。这事情一定要做的干净利索,不能给人留下口实。”
那霍镖头暗想:“马绘川已死,他府上只剩下一些女人和孩子。自己奉老镖头之命去抄这老贼的家,到时带上几个死党,顺手取上一些金银细软,便是发了一笔横财。”念及此处,连连点头答应,满心都是欢喜。
过了片刻,唐赫慢慢走到另一名心腹王镖头身边,低声对他说道:“明日我派霍镖头到京城中办事。你悄悄跟着他同去,万万不可被他发现。将他这一路的事情无分大小细细记住,回来禀报于我,便是大功一件。”
那王镖头素来与霍镖头不和,听得总镖头要自己监视霍镖头,那正是求之不得之事。他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中暗想:“姓霍的嚣张惯了,在镖局之中欺上瞒下,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他一番。早听说此人在外面养有外室,镖局的银子也贪污了不少,回来要向老镖头添油加醋告他一状,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唐赫见霍、王二镖头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下暗自得意:“你们只道能瞒过老夫,想不到只是老夫的一颗棋子罢了。”
人群之外的几名青衣人见马绘川和岳铁崖被众人当场杀死,这才上前将地上的残肢和鲜血清理干净。
厉秋风等人寻了个干净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此时洞穴之中的江湖豪大多已寻地儿歇息。慕容丹砚坐在厉秋风身边,低声说道:“马绘川和岳铁崖不是好人,只是想不到下场如此凄惨。”
厉秋风道:“这两人在江湖中作案无数,手下人命只怕不下百人,且下手极为狠毒,今日惨死,也是报应。”
萧展鹏道:“江湖中传说燕山老妖武功极高,今日竟然被一群江湖中的寻常汉子群殴而死,这事传扬出去,不知道闻者是哭还是笑。”
厉秋风道:“江湖中有一句话,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个人武功再高,若是对手人多势众,只怕也难以脱身。”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即各自歇息。
厉秋风醒来之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慕容丹砚倚坐在他身边,头轻轻枕在他左肩,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浅笑。
厉秋风轻手轻脚地将慕容丹砚扶正,随后站起身子。此时洞穴中已有不少江湖豪走来走去,他在洞穴中信步走了一圈,正想回到歇息之处,忽听有人低声道:“厉兄弟请留步!”
厉秋风转头望去,却见庄恒云站在身后,他拱了拱手道:“二庄主。”
庄恒云快步走了上来,叹了一口气道:“本来以为咱们来做这笔买卖,想不到却被人给耍了,倒成了反贼手中的棋子。”
厉秋风心中一动,道:“二庄主所说的‘反贼’,不知指的是谁?”
庄恒云道:“自然是赵真这伙人。厉兄弟,咱们既然到了这里,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庄某确是东厂的番子,奉命在五虎山庄卧底,已经有十多年了。”
厉秋风一怔,见庄恒云一脸苦笑,不似作伪,道:“此等机密之事,为何说与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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