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涌等人也跟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人人都是大惊失色。
厉秋风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刘涌惊道:“难道这些军卒真的都是死人不成?”
司徒桥冷笑道:“这个容易,只须再摘下十几名军卒脸上的面具,看看便知。”
他说完之后,大步走上前去,在军卒队列之中转来转去,随意找到几名军卒,用手中的钢抓挑落军卒脸上的面具。邓遥、林义郎等人也不甘落后,闯入到军阵之中,不断将军卒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厉秋风和刘涌、清风道人等虽然并未动手,却一直盯着司徒桥等人的行踪。片刻之间,他们已摘下了百十名军卒脸上的面具。
每张面具后面,都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到得后来,司徒桥等人也泄了气,从军卒队列中退了出来。邓遥对刘涌颤声说道:“刘先生,这些军兵确实都是死人。而且看样子恐怕是很多年前死掉的。”
众人看着眼前数万名死去而仍然顶盔贯甲、肃立不动的军卒,一个个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司徒桥艺成之后,独自盗过不少大墓。其中墓主杀人殉葬的坟墓也有不少。只是用来殉葬的奴隶家仆最多只有几十人,何曾见过将数万具尸体摆放成如此模样的情形?他颤声说道:“姚广孝这个王八蛋杀了这么多人,十有**是要将这地下皇城当作他自己的陵墓,用这些人来为他殉葬守墓。古往今来,尚未有如此残暴狠毒之人。与姚广孝相比,秦始皇、隋炀帝、朱棣这些暴君,可都算不了什么。”
朱三家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秦始皇、隋炀帝被称为暴君,倒没什么异议。不过成祖皇帝为人刚毅,却不是什么暴君。”
司徒桥冷笑道:“朱棣狼子野心,狠毒之极,夺侄帝位,杀戮大臣。他起兵造反,战场上杀得血流成河,尚可以说是野战争锋,生死各由天命。只不过他夺得帝位之后,屠杀建文忠臣。抄家灭族,手段狠毒。像铁铉被凌迟、方孝孺十族被诛,众多建文朝臣被杀之后,妻女沦为教坊司官妓,父母儿子或被斩首、或被充军。秦始皇和隋炀帝虽然残暴,却也没有做过此等恶事罢?!”
朱三家一时语塞,却又无法出言反驳。司徒桥接着说道:“只不过这些人与姚广孝相比,却也不如此人狠毒。他弄死了这么多人,又将尸体顶盔贯甲布成军阵,用来殉葬,比之用奴隶家仆更有威势。我想姚广孝的尸体,一定就在这地下皇城之中。”
司徒桥话音一落,众人不由自主地向远处的那座大殿望去。星空之下,大殿显得更加巍峨。只不过在数万骷髅军卒的重重护卫之下,隐隐透出一股诡异之气。
清风道人道:“既然司徒先生说姚广孝的尸体安放在大殿之中,咱们须得一鼓作气,找到他的尸体,方能有一线生机。”
邓遥道:“这姓姚的如此狠毒,咱们若是找到了他的尸体,定要将他挫骨扬灰,祭奠被他屠戮的生灵。”
群豪纷纷点头称是。司徒桥冷笑道:“老叫花子,我劝你先不要说大话。姚广孝是何等人物,就算他已死去百余年,要杀你这老叫花子,却也不费吹灰之力。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清秋大梦,还想将他挫骨扬灰,当真是可笑之至!”
邓遥大怒,左手指着司徒桥道:“你这王八蛋阴险狡猾!方才走出午门之时,乍一见到这么多人,你便想寻机逃走。此时又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鬼样子,在这里胡吹大气。我瞧你心肠之毒,并不在姚广孝之下。你一路跟着咱们,只怕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司徒桥道:“嘿嘿,若不是我不怀好意地跟着,你这老叫花子早死了五六次了,哪还有机会大剌剌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刘涌见两人又吵了起来,急忙上前解劝。楚丹阳和许成和也帮着刘涌说话,老半天才将两人劝开。刘涌对司徒桥道:“咱们不能再耽搁下去,这些军士虽然都是骷髅,不过姚广孝在此处布设军阵,只怕另有图谋。刘某一直觉得这军阵并不简单,咱们还是尽快找到密道,将江湖朋友救出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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