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不知道硫黄是何物,心下惊疑,却见厉秋风等人脸色大变,知道这东西一定不是善物。她用力嗅了几下,一股浓烈的怪味直冲入鼻中。她一阵恶心,急忙用左手捂住了口鼻。却听司徒桥怪笑道:“老叫花子,真有你的,一个臭要饭的竟然连硫黄都识得。”
邓遥道:“咱们叫花子捉蛇养蛇是吃饭的手段。只不过进山捕蛇之时,有些毒蛇会藏在草丛中,被它咬上一口,性命可就没了。这硫黄对毒蛇有奇效,一点点味道就能让毒蛇逃之夭夭。是以咱们叫花子捕蛇之时,身上都会带上一些硫黄,以避开毒蛇。只是这东西见火即燃,最是凶险不过……”
他说到这里,群豪也都闻到了浓烈的硫黄味道,个个脸色大变。只见那火球的火焰之色颇为怪异,时而血红,时而深蓝。过了一会儿,火势复又扩大,从火球中间向四周又延伸出四条火线,慢慢向大殿中央的平台延烧了过去。
群豪眼见这奇异之极的情形,心下震骇之极,一时之间连转身逃走都忘记了。
那巨大的乌木棺材仍然被四股水柱托举,悬在平台之上,好似被一只巨手托在空中。水柱冲击在棺材底部,发出“空空”之声。水花四溅,水流自平台上流了下来,在大殿地面铺设的金砖上汇聚起来,又慢慢向四周扩展。
厉秋风右手握刀,对刘涌高声说道:“刘先生,咱们暂时退到殿外躲避,待火势消解之后再想法子……”
群豪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望向刘涌。刘涌道:“厉兄弟说的不错,咱们先行退出,再想法子……”
刘涌话音未落,早有两位掌门人转身便要从殿门冲出去。只不过两人刚刚冲出门口,便发出两声惨呼。这两声惨呼初时声震四野,但是瞬间便去得远了,倒似两人被什么东西突然拖走,刹那间离开大殿向远处遁去。
众人大惊失色,急忙向门口冲了过去。借着殿内的火光和殿外的星光,却见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黑漆漆的洞口,一眼望去倒和众人来时经过的那处无底深渊极为相似。想来那两名掌门人抢出大殿之时,冷不防脚下出现这样一个大洞,齐齐坠入洞中,不知道摔落到哪里去了。
更为诡异的是洞中不断向外散发出阵阵寒气,触手冰冷,令人不寒而栗。刘涌、清风道人、厉秋风等几人站在大殿门前,被这寒气一逼,人人都是极为难受,急忙向后退去。站在几人身后的其他帮主、掌门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这几位武功高手仓皇后退,知道定然有极其可怕的事情发生,紧跟着也向殿内退去。
慕容丹砚被群豪挤在中间,忽而向前,忽而后退,却又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下着恼,正想呵斥之时,忽觉得一股寒气自大殿门外直袭了进来,竟然激凌凌打了一个寒颤。却听许成和“咦”了一声,道:“奇怪,怎么这大洞内的寒气好似跟着咱们进了大殿……”
众人却也是一般心思。此时虽然已离开大门一丈有余,那寒气却如影随形,从大殿外直逼了进来。刘涌见司徒桥兀自紧盯着平台上的乌木棺材,对周遭的情形恍如视而不见,急忙对司徒桥说道:“司徒先生,殿门口现出一个大洞,洞内寒气逼人,咱们无法离开大殿,你看咱们应如何处置才好?”
司徒桥看也不看他一眼,口中喃喃说道:“不错,原本就该这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阴阳交泰,水火难容,阳气上升,阴气下降。这大殿便是乾坤,造化之妙,存乎一心,存乎一心……”
刘涌心下焦急,偏偏这个时候司徒桥又状若痴呆,答非所问。困在大殿之中的诸人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只不过面对的并非是武林高手,而是这奇诡之极的情形。虽然刀剑在手,一时之间却也茫然不知所措。
刘涌见司徒桥并不理会自己,只得转头去看厉秋风。却见厉秋风将慕容丹砚护在身后,右手紧握刀柄,正自四处张望。
此时寒气愈发浓烈,众人牙齿打战,身子颤抖,不由自主地向大殿一侧火球的方向靠了过去。那火球也越来越大,延烧出去的四条火线已自蔓延到平台之下,恰好在平台四周烧出一个火圈。只是这火焰与寻常的火头不同,颜色忽红忽蓝,看上去诡异无比。
众人步步后退,寒气却步步紧逼,便如同一只寒冰般的无形大手,正从殿门伸了进来,将众人向火球方向推了过去。从平台上流到大殿门口的水流转眼之间竟然结成了寒冰,在烛光和火焰的映照之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朱三家大声咒骂道:“他娘的,姚广孝这个王八蛋!生怕咱们不被烤熟,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寒冰来,让咱们冰火交加,烤成夹生的乳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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