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缠绕着他的手,取过白玉壶,饮下最后一口桃花酿,醉卧君怀。脸色若盏中玉醅,一抹淡淡的粉红,纤腰慢转,丝绦飘动。玉壶交还,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三尺之外,立如海棠带露,微微轻启朱唇。
“我何必理会他的死活。我要——入主中宫,长乐未央!”声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褚翌打量着她,莫名地似曾相识。那中宫之位本是留给沉影的,思量片刻:“朕答应你。”
“为了让陛下放心,我可以让她先醒过来。”
寝殿内,睡着的沉影脸色苍白,若空明皎月,带着凄美。褚翌取过锦帕,小心翼翼为她擦拭脸颊,柔情似水,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可惜他这万般柔情,只是对另一人。聆裳阁内发生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自己何必再痴心妄想:“请陛下回避,芊芊要运功。”
褚翌回御书房。
芊芊整理衣裙,轻瞥一眼床上的沉影:“好一弯痴情的沉影月!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和他比翼双飞吗?我可以成全你。”
“既然愿意成全,为何还要夺我中宫之位?你不过是一株忧草,和我一样附身在凡人身上。”沉影从床榻上起身,在镜前理着自己的鬓发,描着黛眉。
芊芊看着窗外,灯火已阑珊,语气中有些嘲讽:“你要的是相守,我要的是自由。你装出身中蛊毒,急切的要他替你寻来蚀骨情丝,不过是因为道行低微,为避天劫,要将自己的灵魂和这躯体绑在一起。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我是忧草,你为他喝下了忘忧草,让他忘却前情,受你蛊惑。因为在他眼中我看到的是一只凤蝶,而不是一弯沉影月,这就是你所谓的深爱,真是可笑!”
听到最后一句,沉影手中的螺子黛跌落在地,碎成几段。她猛地回头,花容失色:“你还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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