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封后大典。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宫乐华章,百官朝谒。
他明黄朝服上的五爪飞龙,熠熠生辉。与她那身凤冠霞衣,相得益彰。他牵着她的手,走过太庙,在百官的瞻仰下登上那九重宫阙,焚香奏请上天,昭告天下。
她双手接过凤印,高举过头,代表着今后她将母仪天下。那种高傲是与生俱来的,这一切本就该臣服在她脚下。脚腕处玉索断裂,碎成颗颗晶莹剔透的玉珠,滚落一地。
褚翌有些心事重重,身影略显孤寂,沉浸了难言的清冷,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一丝别意。为什么此时自己想的不是沉影,而是她?
琐娘要想重获自由,必须要媚惑君王,成为六宫之主。当她手接凤印那刻,便是她解除诅咒之时。便不再受上天庇佑,如宫中柔弱女子,任人宰割,包括剔除她的蚀骨情丝。
忽然一阵骚乱,几十黑衣人泉涌而起向褚翌攻来。
“摄政王令:要将少帝斩草除根!”那群死士更为亢奋,刀刀毙命之势,群臣大乱。
“护驾!”有人高喊,御林军与死士战况惨烈,非死即伤。
芊芊护住他的后背,情况危急,死士一刀砍伤了她的右肩。血浸染那红纱,更添了几分浓烈与凄艳。她捂着肩膀,失血过多,有些支撑不住。
褚翌猛地回过头,接住她倾倒的身子,星冷深寂的眸子如锋冷长剑,漠漠寒光,可心却又在隐隐作痛。
鲜血染红了他的龙袍,明黄朱红相交织,本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珠联璧合。可她容颜却毫无血色,憔悴至极。褚翌的手抚上她的背,只有帝王才可剥离琐娘的蚀骨情丝。他在犹豫着,噬心之痛渐烈,使他的脸色愈加难看。
此时沉影的话语像魔咒般回响在耳边,控制他的意识,“抽出她的蚀骨情丝,抽出她的蚀骨情丝……”他原本滑落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脊背,那条情丝在她体内游离,他感受着慢慢在她颈后寻到,然后一寸,一寸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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