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甘蓝怒向胆边生,心一横,脚一跺,反正是他主动开口,张嘴就咬了下去。
她少跟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一时拿捏不准力道,使了七分劲,深深地咬了下去。
她想,应该是疼的吧。
但厉晋远仍然面色如常,眼皮都不抬一下,甚至薄唇微抿,还噙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
林甘蓝没按捺住,把眼一闭,使出了全身力气,把所有的伤心和愤恨全都融汇进去,咬得更狠了。
许久,她才抽身离开,还在喘气,像是跑完了好几圈操场似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奇怪的是,她居然真的心情好了些,那些负面情绪似乎随着刚才那一咬,从身体里移走了,不见了。
她回神去看厉晋远,他的手腕间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的,整整齐齐,跟米粒似地规规矩矩站成一排。
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瞬间就红了,指了指齿印:“那个……疼么?”
厉晋远拽住她的手,往唇边送,似笑非笑:“你来试试?”
“别……我怕疼。”她吓一跳。
厉晋远扬了扬眉,最终没有咬下去,薄唇在她的腕间轻轻擦过,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
她挣脱厉晋远的手,长呼一口气,把视线移向了那辆撞毁的面包车。眉间一凛,杏眼闪过一丝亮光,瞬间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她打量着面包车:“天恢恢疏而不漏,没追上车,那我就自己找证据。”
她挽起袖子,直接去了车尾,上手撕掉被黑色胶纸蒙上的车牌。黏得很紧,她卯足了劲,把手都勒红了,也只掀起了一个角。
厉晋远撇撇嘴角,越过她,拽住那一角用力往外一拉,黑色胶纸应声而掉。
他还来不及邀功,定睛一看,“咦”了一声。
“怎么了?”林甘蓝也凑过去,气得拧了细眉。
黑色胶纸下面,哪里是车牌,分明是一块切割成车牌大的硬纸板!
好一个移花接木。
林甘蓝反而激起了斗志,她站了一会儿,清凉的夜风把脑子吹得更清醒。她捻了捻手指,探究的眼神沿着面包车逡巡了一圈。
然后,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厢里一片混乱,稍有动作就腾起一阵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你没事吧?”厉晋远嫌弃地问,“出来,我去找线索。”
林甘蓝没动,全神贯注地搜寻着车厢,终于在后座底下,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厉晋远立刻皱了眉头:“一团衣服?”
抖开,是一件男士的深蓝色制服,被划出了两个大窟窿,衣服上没什么花纹,也没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线索。
厉晋远扬眉:“这……能说明什么?”
“帮着林建国一起抬担架的两个男人,都穿了这样的制服,刚才我看见他们上了黑色的车,其中一个身上变成了工字背心。”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这件蓝色制服就是那人脱下来的。
林甘蓝翻开衣领,一个藏蓝色丝线绣出的“l”字母,跃然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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