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分队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馒头,一路啃着,匆匆赶往了乐陵车站。
车站的售票窗口依旧紧闭,一把大将军把门,林甘蓝拨了拨,发出清脆声响,她嘀咕:“咦,那个馄饨店主骗我们?门儿都没开,哪里有车去国泰镇。”
她攥了攥拳头,来时瞧着馄饨店也开门了,若真被那膀大腰圆的店主给骗了,哼,要他好看!
“嘟——”
一声汽车喇叭长鸣,仿佛在回应她的疑问。
循着声音望去,一辆灰扑扑的汽车停在车站广场的角落,正摁喇叭,一声接一声。
看上去许久没洗过了,林甘蓝看了好几眼才发觉这车原本是红白相间的颜色,车身上还印了一个花生奶的广告,蒙了太多灰,乍眼一看,几乎认不出来。
大约是他们这群人太打眼了,售票员眯了眯眼,抓住车门的横杆,半个身子挂在车外头,放开嗓子朝他们吼:“国泰镇,走不走?”
一听目的地是国泰镇,林甘蓝一蹦三尺高,双手高举,狠命扬了扬:“走走走!”
不知道售票员探头跟驾驶员说了什么,汽车缓缓发动,驶向了他们。
野狼分队个个身手矫健,车开在跟前,刚开始减速,他们就一个个鱼贯而上,待车停稳了,人也上齐了。
售票员都看呆了,这……杂技表演?
只好无奈地催司机重新开车:“我看也没人了,这大冬天的,谁起那么早啊,咱们也走吧。”
司机闷头抽了半根烟,一截手臂伸出窗外,掸了掸烟灰,重新叼回嘴里,袅袅白烟里一脚踩下油门,蒙尘的旧车倏一声冲破了清晨的薄雾,往国泰镇驶去。
上了车,林甘蓝才发现了这辆汽车很,只有十五六个座位,他们八个人上去,立马把过道占了。
好在车上只坐了两三个人,一对情侣并排坐在前头,大概是起得太早了,两颗脑袋靠在一块儿打瞌睡,连他们上车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动弹。
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了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一顶老式毡帽往脸上一搭,看不到脸,身边的座位上搁了好几个袋子,装了些水果饼干,整鸡整鸭整鱼,甚至还有一整条羊腿,把旁边位置占了个满满当当。
还好车上空位置多,没人跟他抢。
厉晋远沉声问:“这车去国泰镇?”
售票员掀起眼皮,打量了他们一眼:“耳朵聋了?之前在车站没听清我报地名儿啊?”
“你怎么说话呢!”江阳年纪轻,脾气最烈,又是厉晋远的忠实粉丝,顿时火冒三丈。
售票员把手一摊:“鱼子山三块,关口三块五,去哪儿?”
干脆利落,犹如利刀切砧板上的肉,丝毫没把江阳的威吓放在眼里。
鱼子山虽然划入了国泰镇的范围,但认真算起来是郊区,过了鱼子山,才进入国泰镇的镇中心。
乐悠悠失踪前在社交站上发过的最后一个自拍视频,背景正好是国泰镇入口的石碑,厉晋远略一思忖,递过去三张十块钞票:“八个人,去鱼子山。”
售票员撇撇嘴,收了钱,立马找补了:“自个儿找位置坐。”
说罢,就回了门边的售票员专座,还冷呵一声:“年轻还跟我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娘走过的路比你过的桥都多,吃过的盐比你咽下去的饭都多!”
“你……”江阳攥了拳头,作势要冲过去理论一番,被厉晋远拦住了,往车后半部推。
“江阳!”他唤了一声江阳的名字,语气严肃,紧抿的唇线似乎在说,不许节外生枝。
他们是带着任务来国泰镇,两个花季少女的命还悬在他们身上,这种紧要关头,哪里有空跟一个售票员打嘴仗?
厉晋远一开口,江阳也不敢造次,耷拉脑袋往后走,离牙尖嘴利的售票员远一点,就怕一言不合又怼上了。
往里走,统共就三四排座位,除了那对情侣和售票员,剩余空位他们全坐了还不够,只好把目光投向最后一排。
再度望了望毡帽遮脸的男人,林甘蓝忽然愣住了。
鱼子山,中山装,羊腿!
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名字。
厉晋远走在最后头,瞧她不动了,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怎么不走了?”
林甘蓝指了指角落里的男人,压低声音:“那位,是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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