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亚历山大城飞向江州的飞机上,他享受了一把大妈们的“v”待遇。
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目送下,他被大妈们簇拥着押上了飞机。有大妈们的地方,就没有秘密可言,充斥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八卦。不过两三分钟,整班飞机上的空姐们都知道了他的“事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那些大妈们也说到做到,一路上轮流换班盯着他,连他伸手挠挠头发都被训斥“老实点”。反观过道另一侧,林甘蓝好吃好喝,大妈们让她放松休息,美其名曰休养生息才有体力对付他这个“负心汉”。
苟雄胸闷气短,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狠狠瞪回大妈一眼,气呼呼向空姐招手:“给我一杯红酒。”
这群无孔不入的大妈让他止不住心烦,索性喝口酒闷头睡大觉,眼不见心不烦。
空姐撇撇嘴,顺手给了一杯水。
“我要的是红酒!你们怎么做事的?”苟雄本就不高兴,还被敷衍对待,更是大发雷霆。
空姐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位“上帝”,淡淡一笑,不卑不亢:“不负责任的男人,能有一杯水喝就不错了。”
苟雄把桌板捶得梆梆响:“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
一旁的大妈帮腔:“妹子,你放心,他如果投诉你,尽管找我作证。我会跟你的主管说,你的服务态度非常好,是这个负心汉故意刁难。”
苟雄再次气炸:“你们……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他恨不能把四十几年学到的所有类似词汇全堆叠在这两人身上。
然而,大妈久经沙场,全然不把他这点嘴皮子功夫放在眼里。
近十七个时的航程,苟雄度日如年,不仅要忍受大妈们的冷嘲热讽,还要接受林甘蓝那种得胜者的目光洗礼。
他身心俱疲,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都没了。
——
江州机场。
林甘蓝刚走出机场,苏元迎面而来。
“永南基地拜托我过来接应。”他语气轻松,瞄见背后的厉晋远,顿时失了笑容,“厉先生伤得这么重?”
他和厉晋远同在一个大院里长大,虽然没什么交集,但从便对他的事迹略有耳闻。在他心目中,厉晋远一直是个钢铁般的人物,从永南基地方面得知他受伤,也以为不过是一点不碍事的伤,谁知一见面才知道,他竟然昏迷不醒。
仔细看,厉晋远不仅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脚踝处高肿,泛着危险的绛紫色。
林甘蓝脸色淡淡,直截了当地问:“联系好医院了吗?”
连带苏元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重重点头:“嗯,赵政委也在医院。”
上了车,一行人直奔医院。
医院方早早得了消息,看见苏元的车驶入,医生护士一窝蜂围上来,将厉晋远抬上病床运走。林甘蓝想跟去,被赵政委拦住:“你来汇报工作,别妨碍医生进行治疗。”
他扫一眼队伍末尾的苟雄,领她去了院方提供的休息室,将此次任务的来龙去脉问了个遍。
听闻苟雄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居然掩藏了文物贩子的身份,赵政委也唬了一跳:“看他的样子,风度翩翩,还真想不到这一茬。”
“他的背包夹层藏了几件从索达金字塔带出来的文物,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没有向埃及警方揭破。”
一旦闹破,涉及珍贵文物,她也会受到牵连,没办法顺利离开埃及境内。
赵政委明白这番苦衷,微微颔首:“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
工作已经汇报完毕,但林甘蓝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伫立片刻,忍不住探问:“政委,厉晋远的伤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赵政委轻笑:“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在估算,你什么时候会问这一题。你能忍到汇报完工作再问,不错。”
得到赞许,林甘蓝并不觉高兴,她一心挂念厉晋远,急急催促:“政委,你就别再卖关子了,直白点儿,告诉我吧。”
这丫头,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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