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径直上去三楼,抬眼便看见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靠着墙角打瞌睡,头往下一坠一坠,连他们站在面前了都没发觉。
他身后,是两扇厚重的红色实木大门,门楣上挂了块巴掌大的铭牌,“会议室”三个字清晰可辨。门后,隐隐传出爽朗的笑声,看样子门内不止一个人。
厉晋远一马当先,刚走近门口,保安蓦地惊醒,望见面前多出一道人墙,吓得当即张嘴欲喊。他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的嘴。
一声呜咽,他捂得太紧,保安没喊出声。
厉晋远身体前倾,警告的语气:“劝你别出声。”
近两年煤矿产业江河日下,宝诚煤矿的生意也越来越冷清,办事处的一队保安接连辞退,只剩了两人,日夜换班,更像是个守屋的,除了几台老式电脑,整栋楼就没什么值钱东西。保安举起双手,做投降姿势,想不通他们来势汹汹是为了什么。
“没……没东西……”
厉晋远眼神淡淡,往会议室飘:“于正涛在里面吗?”
保安连连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他撂开保安,一脚踹开了会议室的门。
“砰——”
会议室洞开,三双眼睛齐齐望过来。
他们围坐着一张厚重的实木大长桌,足有三米长,桌上散落着无数扑克牌,以及一沓沓钱。饶是警员们,看见码放整整齐齐的赌金,也吓了一跳。
每人面前好几沓,堆得像一座座粉红色的山,场景置换,说这儿是银行,他们也信。
会议室内的暖气很足,其中一人穿着深灰色的羊毛衫,羽绒外套随随便便搭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柄尺子,正量着一沓钱的高度。
在厉晋远推开门之前,他输了一盘,正准备量出一厘米高度的钱作为下次的赌本。
数钱,太麻烦了。
银行转账,没激情。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混到他们这般千万甚至上亿的身家,哪怕赌钱,也得玩得刺激又新奇——
便萌生了直接量高度撒钱,颇有挥霍的快感。
横竖一厘米高度才一万块,对他们这些江州驰名的大企业家来说,毛毛雨啦。
——
于正涛最近有些流年不利。
煤矿生意每况愈下,他正愁怎么转型,矿上又有几个工人诊断得了尘肺病,病情还挺严重,哭着闹着,要他赔偿工伤损失。
于正涛冷哼一声,他是商人,可不是慈善家。
要钱?没门儿!
其中闹得最凶的工人便是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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