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市区、深更半夜举行、规模不、再加上参加的人员大多固定。林甘蓝一下子就猜到,这是一处地下赛车场。
她惊讶地看向厉晋远,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
“看不出,你还玩赛车。”
“年少轻狂的时候,瞎玩。”厉晋远牵牢她,生怕丢了似的。
往里走了两步,两张生面孔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远远走来一个华裔青年,张开双臂招呼道:“嗨,厉!好久不见!”
厉晋远走近,用没握住林甘蓝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仔细一算,是挺多年了,佳佳。”
那人立刻翻脸,狠狠瞪他:“说了,别叫我佳佳。”
他比厉晋远稍稍矮些,穿了一件黑色衬衫,纹理分明的胸肌把衬衫撑得微鼓。然而高大的体格却拥有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五官精致,甚至有几分超越了性别的柔和。眼角眉梢微微挑起弧度,仿佛随时在思考什么,薄唇微抿,即使笑着也掩不住周身的高傲。
比起柔和与高冷的结合,他身上还有更引人注目的地方——短短的头发居然挑染了一撮金红色。晚风猎猎,像是一面被撕裂的旗帜残角。
林甘蓝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把如此好的硬件条件捯饬得跟个非主流杀马特似的。面对他凌人的气势,她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她总有种感觉,迎面走来的男人和厉晋远其实是同一种人,别看他一直笑嘻嘻,其实冷漠疏离到骨子里!
“鹿佳佳。”厉晋远介绍道,“林间鹿的那个鹿。”
林甘蓝微微一惊,这名字像极了说中的人物,令人联想到可爱无害,实在和面前的男人对不上号。
鹿佳佳剜了他一眼:“阿远,这么多年你的性子可真是没变,还是那么得欠揍!这儿可没人敢喊我‘佳佳’。”
他的目光一个劲儿往林甘蓝身上飘,简直明目张胆地打量。厉晋远顺势介绍:“我老婆,林甘蓝。”
“靠,你丫的居然找到老婆了!”
鹿佳佳惊得跳了起来,看向林甘蓝的目光炽热而急切,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狂热情绪里,不住地喃喃自语:“卧槽,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你居然有老婆了?是老婆诶!”
瞧他兜兜转转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林甘蓝忍俊不禁:“他看上去像是一辈子当单身狗的样子吗?”
“是的!”鹿佳佳掷地有声,拉着林甘蓝喋喋不休说起以前的事,“我认识他那会儿,才十几岁。你是不知道他……说他是钢铁直男,直男都喊冤,简直就是个冰冷的机器,不配有感情!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得可嗨了,偏酒吧一枝花就喜欢他,主动贴上来,问他想不想知道她的胸有多大,你猜他怎么说。”
林甘蓝眼睛一亮,从鹿佳佳的叙述里仿佛重新认识了厉晋远,居然认真猜到:“以厉晋远的性子,肯定是说,你的胸太,我不喜欢?”
说着,她还低头望了一眼,唔,还好不算太。
鹿佳佳摇头,不顾厉晋远的冰霜视线,大大咧咧道:“他说,你走开点儿,我对矽胶过敏,你熏到我了。”
“哈?”林甘蓝微怔,“他怎么知道酒吧一枝花隆胸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数十年,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呢。”鹿佳佳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笑嘻嘻盯住他,补充道,“后来有个机会,我捏过,她的胸确实是假的,就是不晓得阿远是怎么知道的了。”
鹿佳佳也是个狠人!
言下之意,厉晋远跟那位酒吧一枝花肯定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男人之间,平时怎么说都无所谓,可当着林甘蓝的面儿,就是故意给他制造难题了。
林甘蓝眼巴巴望着他,全神贯注等待一个答案,若是答案不如意,哼哼,厉晋远就等着遭殃吧!
厉晋远仿佛看穿了鹿佳佳的阴谋诡计,一点不慌,淡淡开口:“有些人的眼睛是画上去的,跟瞎子没区别,白长了。那位酒吧一枝花表演钢管舞时,有个动作是抓住钢管,身体与地面平行悬停在半空,但她的胸却一点没散开,还是如平时那样聚拢,这还不能说明是假的?”
这番分析,听得林甘蓝连连点头,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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