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她向鹿佳佳下了战书,厉晋远也一副默许的态度,怎么最后骑在机车上的人却变成了厉晋远?她想冲上去,把厉晋远拉下去,但骑在机车上的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冲满头辫儿的黑人微微颔首:“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她。”
不远处,鹿佳佳微微点头,黑人奥多姆立刻听令,拽住林甘蓝的胳膊,操着半生不熟的文劝她:“比赛就快开始了,咱们靠边儿。”
如奥多姆所说,这是一场专属于两个男人的比赛。
裁判挥了挥三角旗帜,吹了一声口哨:“靠线。”
两台机车的引擎轰鸣,慢吞吞驶向划出的起始白线,并列排在一起。
裁判继续介绍:“比赛规则很简单,谁先跑完全程,冲过这条白线,谁就算赢。跑完一圈总共六点五公里,一共有两个上坡,两个下坡,六个弯道。还有什么异议吗?”
厉晋远上一次来这里,这一块地方还有些荒凉,没发展出如此规模的地下赛车。当时,鹿佳佳站在山顶指点江山,描绘着这块土地落在他手里的未来蓝图,没想到竟然真让他办到了。
鹿佳佳扬了扬下颔,玩世不恭道:“我的车,是我亲手花了很长时间慢慢改装的,我敢说,是这里最好的一台。而你,不如我了解这里的路况,咱们互相有利有弊,就当扯平咯?若是输了,可别出去哭鼻子,跟人说我欺负你。”
他知道厉晋远的性子,绝不可能在背后说他的闲话,不过是口头上占点便宜。
厉晋远压根没看他,朝裁判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
整个地下赛车场全都静声屏息,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赛场。
两台机车并列。一辆是银白色的,鹿佳佳身形微躬,伏在机身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另一辆是金红色的,同鹿佳佳挑染的那撮头发颜色相似,白惨惨的灯照下,仿佛一道闪电,帅气而酷炫。但骑在机身上的人却好像不太会赛车,闲散地坐着,腰肢挺得笔直。
围观群众有人碎碎念。
“咦,这个人没玩过赛车啊?”
“惨了,还以为他有点本事呢,这样怎么跟鹿哥比啊?”
“为了在女人面前挣面子嘛,不得行,也得上咯。等着看好戏,看鹿哥怎么虐他!”
“来来来,比赛开始,咱们也可以开始下注了。我做庄,押鹿哥,一赔一点五,押……那个谁,一赔十!”
他们根本连厉晋远的姓名都不知,但一点不妨碍大伙儿押注的热情,一个个扬着钞票,纷纷开口:“我也押鹿哥,五百美元!”
鹿佳佳的技术,这群人一清二楚,纷纷押注他。而厉晋远却无人问津。
坐庄的年轻人金发碧眼,一一记录着大家的押注情况。满头辫儿的黑人伙也忙着下注,一手抓着林甘蓝,一手拿着钞票挥舞:“我押鹿哥,两百块。”
全都看好鹿佳佳?
林甘蓝火冒三丈,阿远恐怕从来没像今日这样没牌面!
她拨开急着下注的人,往庄家面前一站,中气十足:“我拿全部身家,押注厉晋远赢!”
“厉晋远,谁啊?”
“哦哦,那个男人啊。”
庄家笑一笑,来者是不能拒,态度良好地解释:“鹿哥有规定,下注只是玩闹,而非真的赌博。最高限额只能五百美元,姐,你恐怕下不了全副身家……”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林甘蓝掏出了身上全部的钱,一把碎钞。细细一数,统共九十多美元,简直跌落了大伙儿的眼睛。
“嘁,我还以为她有多少钱呢,结果翻遍全身就只有九十多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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