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勾勒出林甘蓝的身形,盘腿坐在床上,腰背挺拔,两条看似纤细的手臂却有力,径直卸掉了闯入者的下巴,让他有苦叫不出。
另一边,厉晋远已经起身,长身玉立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另一个闯入者。那人的肩膀被卸,耷拉在身侧,像被玩坏的傀儡娃娃,满面痛苦之色。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厉晋远斜睨着两人,轻轻淡淡开口。
短短的刹那,他们还未出手,便被制服了。两个闯入者对看一眼,心中了然,彼此的实力差距恐怕比想象得更离谱。
被卸掉膀子的闯入者长了一脸茂盛蓬勃的络腮胡子,摇了摇头,忍住痛苦,从牙缝里迸出回答:“我们只是收钱办事,至于谁让我们来的……我们真不知道。”
另一个被卸掉了下巴,此刻连话都说不出,忙不迭地点头,努力证实络腮胡子没说谎。
又一个不知道?
林甘蓝蹙了蹙眉尖,萨拉也说不知道为谁办事,看来那个背后之人挺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把自己深深藏在暗处。
厉晋远沉思片刻,捻了捻手指,问她:“这行事作风,有没有令你想起什么?”
“什么?”林甘蓝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努力回忆,纷繁的过往却如浩瀚大海,一时半会寻不出踪迹。
厉晋远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还记得世界军吗?它一向喜欢故弄玄虚。”
啊,世界军!
林甘蓝豁然开朗,眼前的迷雾似乎瞬间褪去。当初世界军想对厉晋行不利,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对他下手,却在医院里故布迷阵,闹了好一阵子。
此刻回想起来,这种九曲十八弯的办事方式,还挺符合“世界军”的风格。
他们俩说的话,两个闯入者半句都听不懂,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向他们求饶:“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没那么容易。”林甘蓝大大咧咧坐在床沿。
两个男人身形高大,一身腱子肉,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锻炼。她还得仰头打量他们,但气势分毫不减,像是严厉的老师教训不听话的学生:“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住哪里,做什么职业,详细说说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前几句都是铺垫,最后那个问题才是关键。
两个壮汉都被她的气势唬住了,络腮胡子一五一十地答,一长串念起来古古怪怪的名字,林甘蓝也没费心去记,全神贯注听他说自己是本地黑帮的打手,头儿交给他们的任务便是今晚等待一个电话。
“然后呢?”
络腮胡子咽了口水,和盘托出:“头儿给了我们一个附近的地址,让我们今晚在指定地点待命,等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就直奔这间房,把你们俩装进行李箱带出酒店,然后塞进车子后备箱,运送到一个停车场就离开。”
“还有什么交代吗?”
络腮胡子狠命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被卸掉下巴的闯入者体格偏矮,长了一张大众脸,本就不如络腮胡子吸睛,现在还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呜咽,仿佛吸引林甘蓝的注意,生怕他们的怒火降临到自己身上。
他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逗得林甘蓝微微一笑,挑了挑下颔,问他:“他说的是实话吗?”
“嗯嗯啊啊……”
林甘蓝黑线,她倒是忘了,对方讲不出话。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三响两轻。
仿佛某种暗号,厉晋远瞬间了然,走向门口:“鹿佳佳。”
门一开,门口果然站着鹿佳佳和鹿亦明,还穿着白日的衣服,一丝褶皱都没有,似乎压根就没睡过。
他俩一身风尘仆仆走进门,看见两个壮汉立在床边,吃了一惊。鹿佳佳挤眉弄眼,笑得不怀好意,乐呵道:“哟,你们玩得真嗨,四个人啊!”
四你妹!
林甘蓝腹诽一句,瞪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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